沈蘇回到前麵宴席上的時候,已經是灌新郎官酒到最後了。
真是,無論什麼階層的人,在這種事上,那真是一致的這麼——低俗。
辛墨喝的稀巴爛醉,這要往洞房裏送,沈蘇真就不信還能洞房了去,多半是風寧得伺候了。實在看不過眼,她過去攔了一下:“差不多得了吧,他都到桌子底下了,還喝個什麼勁兒啊?”
一桌子人都尷尷尬尬的,拿著酒瓶酒杯的更的放不也是不放下也不是,沈蘇瞥了一眼一旁的小太監:“把駙馬爺扶回去吧,都這樣了,受累的還是風寧,各位,酒喝多了傷身,就算再高興,隔天起不來也不太好吧?”
氣氛尷尬到無以複加,有人圓場似的開口:“公主說的是,確實這喝酒之後不舒服,今天也喝的差不多了,新郎官都被灌趴下了,咱也不能耽誤人家洞房不是?”
“是是,不能耽誤人家洞房了,散了散了。”
那語氣端是給沈蘇麵子。
沈蘇也不在意,她本就是這樣子,別人給不給麵子,並沒那麼重要。
賢貴妃出來時,沈蘇已經從那一桌上回來了,正吃著最後上的那道湯。
她為著安排這些,可算是一晚上都沒吃到東西,因為要照顧這些女客,甚至剛才她還跑到外麵男客那桌了,這會兒也就隻能喝點湯來先墊墊了。
此時賢貴妃看到,笑著說道:“辛苦公主了。”
她代表皇後出麵,這句辛苦也是說得的,沈蘇咚的一聲放下碗:“不辛苦,風寧這事,也算我一手促成,喜聞樂見的事,就心甘情願。”
“這話,公主說就說了,可不能四處讓人聽了去,小人何其多。”賢貴妃急忙忠告,這沈蘇不見得心壞,但心眼在商人裏委實不算多的,這麼說出來,一般人不覺得,但凡有點妒忌的,這就是沒法說的話啊。
沈蘇隻是笑笑,擦過嘴角,就起身去招待那些要走的女客。
五月的天,暖到熱,沈蘇看著那一團橙黃色的夕陽光暈下,賢貴妃回宮,——此時是客人都散的差不多了,還有沒走的,就是關係相當近的,等下鬧洞房的了。
天黑的很快,沈蘇送完這身份最貴重的,回院子沒多久,就掌燈了。
今夜是好時候,自然燈火通明。
風邵陽拎著半壇子酒,說:“蘇兒,今天高興,你來陪我喝。”
他喝的不少了,整個人都醉醺醺的了,沈蘇皺眉:“你是高興,你自己慢慢喝吧。”
說著就要走,風邵陽伸手就拉住她了:“你不高興?怎麼,風寧出嫁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嗎?你怎麼還不高興?”
“你喝多了,還要喝,回我府上喝,在人家新人府上,你還在做大哥的呢,你看看你,在小妹府上喝成這樣,存心鬧笑話是吧?”沈蘇今天很累,這還是她頭一次做這事,主持別人的女客接待,以及,給賢妃找機會見孩子。——心累的很,哪裏還有什麼心情陪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