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蘇說著,手指點了一下:“你如果畫一個墨團,你就隻能看到一個黑點。”
“我隻是想要說,你的人,基本都到莊子上去了,一百來個人,合適嗎?”孟明揚別開臉,到底是不看那孩子。
合適嗎?不合適也得合適。
沈蘇苦笑:“那麼多人,不去莊子能去哪兒?再等兩天吧,等安然好一點,我帶他去莊子上住幾天,明揚,這一個多月,讓你受累了。”
“你我夫妻,何用客氣。”
明揚又是以前的明揚了,——說出這話,他回來了!
沈蘇眼睛微眯,笑的像貓一樣。
莊子上還是老樣子,因為她的不督促,那些她想要的各種苗木反倒長勢旺盛喜人,雖然是秋天,也是個色豔麗。
兩個孩子也都沒有什麼過敏現象,而且,這邊接近大自然,孟安然的拉肚子還好了!
好就更好,沈蘇也有時間去田間地頭了。帶著百十個人,農作也是一項事業。
“現在好了,我也總算是有時間,聽你好好說說了。”
在田壟上,沈蘇迎著風,問近在身旁的黑風木。
在她被貶前一天,安排他去看那條埋出來的風水命脈真假,在出京三天人就回來了,不過,去時的9人,回來隻剩下5人,那四人,沈蘇沒問,——準確的說,沈蘇當時什麼都沒說,隻讓他們跟著,然後,就開始拉肚子,一直到現在,她都沒問過。
黑風木半低著頭,帶著幾分恭敬:“主子,那命脈是真的,東西也真埋的有,隻是那明洞裏有各種機關,轉到暗洞裏還有機關銅人,那幾個兄弟就是折在那兒的。”
“撫恤金可以去賬房那兒領。”沈蘇蹲下身,看了一眼土壤:“那命脈裏,埋的是什麼?”
說起這個,黑風木的聲音有點抖:“黃金。”
“全都是黃金?”
沈蘇知道一點關於風水局的某些關聯,確實,黃金是最簡單的改氣方法,但,真要是用黃金埋命脈,風邵陽還真是大手筆,他是想要人造出一山的金礦嗎?
答案是確定的,這讓沈蘇的心,沉了沉。
“竟然用黃金,他是多有錢啊……”
沈蘇感歎了一句,黑風木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這話不是對他說的,雖然他站在近旁。他是粗人,不過粗人有粗人的好,比如現在,沈蘇說完那句,就把手裏的土撒他身上了,這要換做旁人,怕是要生氣了吧?
黑風木隻是奇怪,剛才說的還好好的,怎麼她忽然就往自己身上撒土了?難道是生氣了?他不明所以的看著沈蘇,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土。
“他竟然埋金子,金子,嗬嗬噠,是嘲笑我把金子都送進宮裏了嗎?”沈蘇覺得自己心裏不平衡了,她想想自己,再想想黑風木說的那一山的金子——簡直,就要爆炸!
她已經夠辛苦的了,難道現在還要辛苦的把錢埋進山了?她不幹。
一來她也沒錢,二來,她也不會去鑿山改命——身為異數的她,從來都沒有異數的自覺,但即便如此已經被懷疑了,要真做些什麼,真要坐實了“異數”的身份,那風儒璉看著和善,對她和善,心裏卻誰也看不透,萬一要殺她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