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晶裝飾,那玉石擺件,還不說那些金器銀器、象牙牛角的飾品……真不盡是天珍地寶。
難怪說辛家堡占這天下半壁財氣,這一眼看不過來的地方,豈止是半個天下?!
怕是沈蘇和風邵陽合理都不急這半數,更別提那三分天下財勢之說了,可能,不過隻是皇室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說法罷了。
難怪之前說辛家不接外人,隻有偶入的,還非常稀少。這等華貴程度,說出去,難保不被人黑,說是有反心,他就想洗都洗不白了。
風寧回頭看了一眼沈蘇,見沈蘇皺眉不語,她心裏也有些不舒服。
辛家家主帶路,引著風寧進去,奉為上賓,半點都不敢不恭敬,就算風寧是他的子媳輩兒,他也不敢當。
沈蘇隨行在側,看到一旁跟在辛墨身後的二房諸人,有些謹小慎微,也有趾高氣昂,揚眉吐氣的,好像之前辛墨說過,他是二房,所以很不得勢?現在這樣,反倒更像小人,在辛家這種富世大家裏,真是不夠臉啊。
而且對上風寧,大家都不敢說什麼,那二房夫人卻直接說:“墨子媳婦啊。”
單這一句,沈蘇就覺得這位也是個極品,——顯擺也不是這個顯擺法啊,這有一大家子人都沒敢這樣,你不過是個婆婆,又不是正頭女主,就敢這麼得意?
風寧頓了一下,都不好往上翻報眼皮,這若不是來添亂,就是在辛家地位非凡呢。
“這是正院,墨子媳婦看著可還好?”
可還好?
這麼謙虛的說辭呢,風寧失笑,辛家如何,和她關係不大,畢竟她是天家女,即便下嫁他辛家,母家也是那尊貴非凡的獨一家,還有什麼能比得過?這夫人這麼問,讓風寧怎麼說?
“咳咳。”
同行的辛格德急忙咳了兩聲,以示提醒。可他久病,早就管不住二房了,就算他是家主,也架不住這整日持家的妻子。
辛墨一直不敢說話,此時聽到自己爹爹出聲,急忙叫了一聲:“娘!”
沈蘇看得出來,這女人,二房裏就她獨一份了吧?
風寧不是傻的,到這個時候自然是看出來了,偏那位夫人看不出來,還說:“怎麼了?難道我問不得?”
一旁風寧身邊機靈的小太監低聲彙報著:“這位二房夫人,是薑家嫡次女,薑家沒落,她越發勢利,現在更是變本加厲了。”
沈蘇笑了一下:“薑家,那也算門當戶對了,可惜這人品……”
她話沒說完,風寧略一點頭,她就收了話頭。
辛墨趕緊看了一眼風寧,眼神裏帶著歉意,但卻沒說出什麼。風寧也不甚在意,左右那話也不是他說的。
薑氏可是在之前休了辛墨發妻,手段狠辣,若不是還有個女兒,她會連命都不給留,現在那孩子在她身邊的陪嫁丫鬟那兒,權當是個家生子,所以迎風寧進門,她最讚同,早就當她是兒媳了,現在當著麵這麼說,真覺得身心舒暢——這可是公主,她兒媳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