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急忙抱下去洗臉,丫鬟收拾了桌子地麵,沈蘇推開那些紙張:“也沒心情寫賬了,錢爺你來,我說你寫。”
錢爺過來拿起筆,沈蘇卻在他臉上摸了一把。
他有些羞怒:“主子!”
沈蘇歎了口氣:“我感覺這都不是我了,京城那邊還沒信呢?不等了,你給馬六寫信,讓他幫我偷個東西來。”
錢爺伏耳過去聽她說完,驚訝的嘴都合不上了!
竟然是空白聖旨?
那東西,是真要被殺頭的!
“沒出息!”沈蘇在罵他:“不過一點子東西,當初我都弄出來三張的,可惜這次被貶,被明揚看到了,他膽小。直接給燒了,灰都沒留下,我現在想用都用不了,”看著錢爺臉色凝重,她真無語,伸手在他頭上拍一下:“有什麼大不了的?那個隻是防身!算了,看你這樣也知道馬六是不可能偷出來了,讓他把風邵陽的賬本拿出來行吧?”
賬本那自然是沒難度的,不過錢爺多嘴了一句:“主子,王爺的賬本,您都要嗎?”
“我要真的,”沈蘇翻了個白眼:“你看過我的賬本,風邵陽寫的也是那種的,不是你們常見的那種的,懂不?”
錢爺差點被繞糊塗,隨即點頭:“我知道,我們這邊的人都知道,主子您那些東西都不一樣。”
“知道就好,我也省事了。”沈蘇遞給他一張紙,又使了個眼色。
錢爺了然,轉身出去。
果然權利是個好東西,就算是她,骨子的裏的後世生活,在這裏幾年,也逐漸消退,反倒是利於之心反複加重,想到利於,又想到了風邵陽,自從初秋那次之後,風邵陽再沒和她聯係過,也沒見過麵,原本還說要來的楊波,此時已經孟冬,也沒見他露麵。
或許那些人都是一切如常,隻有她,曾運不在,落得如此。
又過兩天,依舊沒有收到京城那邊的消息,沈蘇不等了,帶著“孟安然”回虞城。這邊留了個人,依舊盯著,飛鴿傳書。
錢爺那晚把消息送出去,也在等消息,見到這樣的沈蘇,感覺整個人都是憂愁的。
“你別想太多,或許,她本來就不想要這個孩子呢?”
沈蘇靠著車壁,看錢爺駕車,晃晃悠悠的馬車,顛簸的人骨頭疼,她說:“我寧可相信她想讓這個孩子安穩過一生,就算又不得已的苦衷,也不能連累孩子。”
可能這隻是你藝人的想法……錢爺這話沒說出來,他了解沈蘇,凡事都不會想到那太壞的一層,除非前頭無路,不然她覺得整個世界都是好人。
沈蘇確實如此,畢竟這個時代和她那個後世相比,真是良善的讓人心軟,就連小孩子——她現在看到小孩子,心就軟成了一灘水,哪怕現在這個孟安然調皮搗蛋各種不安生,她也都接受了,一樣的悉心教導。
“主子,前麵過了河,就到虞州地了。”
錢爺回頭看了一眼車廂裏,彙報著。
“小方回去了嗎?”沈蘇忽然想起了明毅說的話,或許小方在這邊有喜歡的姑娘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