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聽沈蘇說:“這些都是我這些年的賬目,我慣有的方式記錄的,這個,是當年我偷出來的三張空白聖旨最後一張,原本是給了風邵陽,不過你把我那兩張給燒了之後,我讓他把這一張給還送過來了。”
說著,她把那一疊厚厚的紙給拿出來了,這才能明顯看出,是豎著翻的樣子,上麵已經訂過了顯眼的紅線:“以前你對我的生意都沒意見,我也沒給你說過看過,今天既然你說,那就給你看看我的所有,我去睡會兒,一會兒小夢醒要是醒了,我還得陪她。”
說完也不走,就在這書房的屏風後,小榻上,睡了。
春天本來就暖和,這房間又沒開後窗,和門口一個方向開了一扇窗,現在正好能照進來陽光。孟明揚看著手裏紙張上的蠅頭小字,隻覺得,沈蘇當初寫這些,一定很費眼睛。
他並沒有看,沈蘇如今拿出來給他,無非就是告訴他,家裏所有的家底,不過家裏是有管家和管家娘子的,後宅內院的事,和整體府上的事,他都是知道的,雖然他隻清楚個大數,但這已經足夠了,以前的他不用刻意知道,以後的,他會和沈蘇一起。
想通這點是真不容易的,他總覺得沈蘇對他……並不是那麼的全心,畢竟沈蘇心裏裝的事情太多了,以前是家裏的所有人,做飯都是盡著弟弟妹妹們的偏好,後來,做事都是盡著他,為他打算為前程計,再後來,就是為了保命,現如今,該貶的也貶了,該散的也散了,雖然他如今的職務高了,但沈蘇的應酬更多了。可是沈蘇的性子,根本不適合。
他也是看到沈方和郭氏那樣,才想通了的——郭氏說的,兩個人要是共同經曆過什麼,那是最好的,如果沒有,那趁著年輕,去一起做點什麼,所以沈方去州府那兒入職,她一直跟著。
郭氏算是吧沈方給追到了手,從頭到尾都是她在跟著的。孟明揚就借鑒了她的法子,雖然他年紀有些大了,但和沈蘇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看著沈蘇的睡顏,他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總覺得,沈蘇現在更好看了。
一覺醒來,已經日暮西陲了,沈蘇揉了揉眼,就被人給扶住了,還以為是錢錢,張口就說:“給我倒杯水。”
等氺入手,溫度不對才看眼前,是明揚。
“你看完了?”她小口抿著,這茶是好茶,隻是有些燙。
“嗯,我隻看了現在剩下的錢數,”他笑著說:“我對飯莊的賬本才有點興趣,那些,實在看不下去。”
“是沒興趣還是不想看?”沈蘇也笑:“不強求你,有興趣就多看看吧。”
她反正也這麼多年了,也不急著三天五天的。
孟明揚點頭,卻說起剛才:“你剛才然我倒茶,是把我當那個奴才了?”
“錢爺啊,還能是誰?”沈蘇說的坦蕩:“我不是讓小冰伺候你了嗎?你用不慣?除卻小冰的魅惑,其他的都是好的,伺候人很是仔細呢。”
“你可別提他,要不是你安排的,我根本不讓他在房裏。”孟明揚委實不喜歡男人,尤其是,太監和親兵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