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醒時放下手裏用的歪頭的毛筆,拍著沾了顏料的小手,揚著小臉滿眼的小星星:“娘親真厲害!”
“小夢醒才厲害呢,這麼小就能畫畫了呢,先跟著奶娘去洗洗好不好?”沈蘇把她遞給奶娘,又交代:“記得給小小姐換雙鞋。”
奶娘抱著孟醒時出去,沈蘇把那幾張畫放在一旁晾著,就去洗手。似乎是忘記了風邵陽還在。
風邵陽看她完全沒搭理自己的意思,也知道她的意思,毫不在意的跟著:“蘇兒,你看我都為了你,把王妃都舍出去了,你就不能對我換個態度?”
沈蘇洗了手,拿著幹布擦著,很仔細。
“那事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當時才知道的,你不能這麼對我啊。”風邵陽為自己辯駁:“還有,今天風溫夕去找你麻煩,是皇後的意思嗎?”
“你這麼快就知道了,我還真是沒有半點秘密啊,我不想說,成嗎?”
沈蘇扔下幹布,回頭看了他一眼,往上翻了翻。
全然是看不起的態度,不過風邵陽現在也不能計較這個,到底是他自己做的不夠,但他的底牌是真在沈蘇手裏,那點還是很真誠的,所以他並不希望兩人的關係到這份上。
“蘇兒,你別這樣,你要是不想讓我的人在,你直接攆了就是,我已經很久沒查過賬了,我很信任你。”
他說著,拿出一隻箭矢,就是沈蘇笛子裏的。
沈蘇眼角撇到,直接一個後竄:“你什麼意思?拿著我的東西,是要對付我嗎?”
原本是有三支的,但她送了風寧一支,丟了一支,自己還有一支,但風邵陽拿著是什麼意思?尤其是那姿勢,很像要動手。
若是真動手,沈蘇倒是不懼,隻是,這裏一時在門口有他的人,到底是人手上短了些,她不得不防。
“你不信我?”風邵陽很受傷:“我特意讓人仿著你那支箭矢做的,我看你的笛子裏就直剩一支了,你不能這麼傷我吧?”
沈蘇真想說一句“傷你了又如何?”,但話到嘴邊,就成了:“我和你,到底也沒什麼關係。”
“兄妹啊!”風邵陽箭矢反過來,遞給她:“不說其他,到底也是血濃於水。”
這話擱在以前沈蘇還會附和一句,但現在,她隻想笑。
她就不伸手接。
這東西,到底是沒有那種材質的,她的態度很堅決——都是以前那種模棱兩可的態度導致的現在,要是她一直都強硬一點,還有什麼是她不能的?那些人不就是看她好性,好欺負嗎?
風邵陽伸手拉起她的手,把那箭矢橫放在她手裏,語氣都帶著傷感:“我這麼有誠意,還不夠嗎?雖然現在的陽春白雪的店裏大部分都是我的人,但大頭還是你拿著的啊,而且,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店,我一直都為你分擔著的,從頭到尾,甚至,我比孟明揚付出的還多。”
這是事實,沈蘇不反駁,她直接把那東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事實我就不重複了,我隻是想告訴你,做給人看的東西,那就是做給人看的,不要弄混淆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