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邵陽動不動手,不在他自己,在於沈蘇。
這話的意思,隻是為了掩飾她自己的緊張而已——無論什麼年代,隻要是女人,這些關於關係的事被挑撥公開的話,都是被攻擊的對象,她不能把自己的名聲給搭進去!
“我敬你是大哥,可從來沒防著你,你就是這麼對我的是吧?”沈蘇說著,忽然往後一仰——
“小心!”
風邵陽下意識的起拉,想要攔住她後仰之勢——哪知沈蘇這是虛招,直接一個複起,一記掌刀就劈了過來!
對於這手,習武之人自然是慣會反擊的,而且風邵陽的功夫和沈蘇根本不是一個層次,抬手格擋時,另一隻手就下意識的平推一掌出去。
沈蘇隻覺得自己的手刃磕在了石頭上,腕骨劇痛,正要收回,胸口一震,整個人徹底仰了出去。台階下是養魚的大水缸,她一貫以下盤功夫見長,此時雖然遭受重擊,但還是沒直接倒下,隻想這趔趄後退卸了這股力道,卻不料正撞在那水缸上,胸口一悶,張口就吐了口腥甜。
一手撫胸,另一隻手想要撐住缸沿,手腕卻疼的使不上力,垂眼一看,那腕骨像被吹起來的氣球似的腫了起來。
她本就還散著頭發,此時嘴角又一片猩紅,映襯的一張粉麵如雪,驚豔了眾人的眼。
“噗,大哥出手在先,就別怪小妹翻臉。”吐掉嘴裏的味道,沈蘇伸手抿掉嘴角的血跡,直接就走人。
風邵陽是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麼生受了他的力道的,雖然出手根本就沒用什麼力,也就三成吧,但他格擋那下,是真的怕沈蘇動怒下狠手的,想來沈蘇那手應該比那口血吐的重。但沈蘇根本不給他時間反應,說那話也是給這些宮人們聽的,說完就走的步子,已經有些淩亂。
錦繡宮離前殿近,沈蘇的身份一向都不隻是女眷,所以住這裏很合適,隻不過此時的前殿,那位還沒醒。
沈蘇沒去,而是出宮。
她要是不把事情鬧開,那麼風邵陽看到她洗澡的事就會傳出去,別人她不擔心,但她擔心孟明揚,雖說此時明揚在京郊大營,但消息一脈,若是有人想要他知道,那自然會散布的到處都是,她索性就惱羞成怒的翻臉,坐實這一出,她以受害者的姿勢出現,風邵陽再怎麼有理,也不能一邊倒。
她別的都能應付,就是這種心計的事,應付起來太過力不從心,胸口隱隱發悶,眼看宮門在即——
“郡主!”
身後有人伸手,有力的扶住了她的手臂:“郡主請走這邊。”
李天仙的適時出現,讓沈蘇的計策沒有直接落實:“你怎麼在這兒?”
“這兒離四季坊近,郡主先去那兒再說。”
李天仙此時沒時間解釋,直接把人帶到,扶進了一間明顯是某個女官住的房間裏。
沈蘇想要問他幾句,喉頭發癢,張口咳了兩下,又咳出了血。
“郡主?”李天仙伸手搭脈,想診兩手,但一拉起來才發現,沈蘇的手受傷頗重:“您忍一下。”手指順著腕骨的方向捏了一圈:“還好,沒傷到骨頭,隻是扭傷,隻是您的內傷,最近都不能受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