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停,後麵那些追趕而來的東西就露出了本來麵目。
一群被偽裝了的駱駝。
想來這裏也沒有什麼很嚇人的東西,畢竟那些軍情也不是白刺探的,隻不過這些東西來勢凶猛,若是這麼被撞上,不死也殘。
顧城還是主張撤退,但孟明揚堅持己見,——立定不走。
“十丈,八丈,五丈……”
一旁有消息探子在說著距離,孟明揚蹦唇說:“倒!”
不足三丈的距離,前麵衝過來的東西轟然倒地,掀起的塵土都迎麵撲來,不過距離剛好,孟明揚這邊的視線沒有受阻——清楚的看到,為首的駱駝身上都顏色不同。
先是顏色不同,再就是累累骨架——肉眼可見的速度,這讓動物本能的不再前進。都是畜生,用對付人的法子肯定是不見效,然而用這種動物相克的法子,卻很有效。
這是安心的功勞。
孟明揚就那麼站著和對麵的駱駝對峙,駱駝後麵是霄國大軍。
表麵上是敵不動我不動,實際上,我在動敵不知罷了。不過一刻,那邊就潰散不已,铩羽而歸。
顧城一直都沒從驚訝裏出來,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過孟明揚的胸有成竹讓他清楚:必然是有後手才能如此鎮定,雖然他沒看出來那後手是什麼。
但對方似乎也沒看出來,直至潰敗也沒說個所以然。
“不退了,營地已經挪過來了。”孟明揚伸手拿過旗手扛著的帥旗,往地上一插——
那鬥大的孟字,迎風而起。
就算孟明揚手裏的人不多,就算他平時都是讓著顧城的,但這帥旗就是孟家軍,說起來,他行再大的功,也是孟明揚頭上的。
“此地為界?”顧城有些擔心:“很容易被反撲的。”
孟明揚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一直挺有信心的嗎?怎麼今天,這麼保守?”
先鋒主將之類的一直都是讓顧城任命的,他也一向以用人大膽聞名戰場,所以他的保守戰策,讓孟明揚很不適應。
顧城能說他是因為被沈蘇給威脅了嗎?似乎不能,那樣就太丟人了,況且,沈蘇若是不承認,那他就更沒麵子了。他一時無語,沒有回答。
孟明揚也不追問,反正這裏就定位界道了,除非此時耶律珖出兵搶回去。
沈蘇正揉著自己的肩膀,費力的爬上流火,就被史安澤過來牽馬。
“你在軍營裏,都屈才了。”沈蘇用自己的鞭碰了碰他:“想不想做個言官?”
“祖上有虧,不能入仕。”
他以前還不好意思說出這話,後來就麻木了,旁人再問這個,他就直接說了。
但沈蘇和旁人不同,她又說了一句:“能翻案嗎?”
這個……史安澤不知:“年代久遠,無從考證,不知詳情。”
“既然久遠了,那就不用在意了,等回京我給你舉薦,你還是安安穩穩的做個文職,看看在這兒,你都成什麼樣了。”沈蘇抱著馬脖子趴著:“以前沒打仗還好,現在一打仗,你完全就……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