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也不推辭,撣撣衣袍下了乘坐的馬車,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無名醫廬。
即使現在的長白怪醫已經名貫全國,可是這醫廬依舊是沒有牌匾,所以還是叫無名醫廬。
一身白袍須發皆白的長白怪醫在見到推門而入的皇帝龍曆霖時,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皇兄,你怎麼又來了!”
這清脆的嗓音和無奈的語氣赫然就是一位年輕的女子,不是那梅落還能是誰。
而龍曆霖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身為天下共主竟然還被妹妹嫌棄有什麼不悅的,反倒是痞痞地一笑,往看診台前的圓凳上一坐,“朕的皇妹已經一年多不回家了,朕實在是思念地緊,所以就隻能親自來探望了!”
梅落泄氣地趴在了桌子上,有氣無力地說:“皇兄啊,現在整個天下都是你的了,你不是應該日理萬機忙的不可開交嗎?怎麼有功夫五個月內來我這搗亂了三回啊!我的病人們都被你給嚇跑了!”
梅落在心裏叫苦不迭,她皇兄絕對是故意的,每次都趕在她出診的時候大張旗鼓地來,分明就是想要讓她這個怪醫沒機會看診的。不就是沒和他回京城定居麼,他竟然撇下江山社稷來報複自己了。
雖說現在京城到白河鎮的道路很平坦,馬車隻需要跑兩天就能到吧,可是身嬌肉貴的皇帝這麼來回奔波不嫌累麼?
“鳳兒這可就冤枉我了,身為你的兄長,我自然是要為你壯大名聲的,所以我才紆尊降貴地特意來幫你宣傳嘛!”
龍曆霖嘴上說的冠冕堂皇的,可是心裏想的是:“哼,我讓你躲到這個邊陲小鎮來享清福,就留我自己孤家寡人地在那個冷冰冰的皇宮裏,就算不能把你弄回京城去,我也一定要來搗亂兼湊熱鬧。”
是了,龍曆霖一方麵是思念妹妹,懷念在戰王府裏歡樂輕鬆的氛圍,所以他才把朝中大事都扔給了宰相重臣們,自己借著治病之名出來放放風透透氣,順便還能看看戲。
因為在他統一天下的這一年時間裏,閻幫的許多產業挪到了白河鎮,孟家在白河鎮建立了一個分部,而沈季康更是幹脆把家安在了白河鎮。而白明軒、童小唐等人也都直接在白河鎮購置了宅院住下,反正他們本就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棍漢,自然哪裏待著更舒服就在哪裏住了。
而所有人的居住地點都是圍繞著梅落開的那間藥鋪的,哪裏儼然是一個縮小版的江湖高手大本營了。
而那一帶就是龍曆霖最愛去的地方了,因為每次都能看見許多樂子。所以在騷擾夠了梅落之後,趕在“長白怪醫”發飆之前,龍曆霖識相地離開了無名醫廬,趕往下一個目的地——藥鋪。
這個藥鋪和那無名醫廬一樣地怪,開了七八年了也沒起個名字,就在門前掛了個幌子,上麵寫個“藥”字就完事。要不是鎮上隻有她這一家藥鋪的話,依照那掌櫃的懶的沒邊兒的勁,估計早就關門大吉了。
龍曆霖到了這裏熟門熟路地下了馬車兀自晃了進去,而那些保護著他來過幾次的禦林軍也都自動自發地找了地方安頓下。在這藥鋪周邊更本就不用他們巡邏站崗,藥鋪內外高手如林,不會有哪個不長眼的來搗亂的,他們就不用站在外麵當樁子然後惹公主罵了。
龍曆霖進了藥鋪之後就開始四處尋找,如果不出意外地話他應該在這裏見到兩個掐架的男人的,嗯,準確地講是兩個不娶妻的單身男人,然後旁邊還有一個看戲的妖嬈女人。
果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當他悄悄地走近藥鋪後麵的小花園時,呃不對,那是百草園,不論開的多麼嬌豔的花其實都隻是藥材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