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重生(1 / 2)

“小姐,快看快看,小少爺醒了!”再次有知覺時,鍾離被一陣清脆的叫聲吵醒。

將自己抱起的卻是一位梨花帶雨般的俏婦人,臉上滿是疲憊與驚慌之色,雖如此仆仆風塵,卻也掩蓋不了她高貴的氣質。

母親!

看著一臉緊張盯著自己看的婦人眼中的關切之色,鍾離瞬間仿佛感覺到了來自於靈魂的悸動,一種骨肉與血脈相連的溫暖湧了上來。

母親啊!這就是自己的母親!前世從記事起就是自己一個人,鍾離從來都沒有體驗過來自父母的親情,也讓他這一世剛醒來的就看到自己的母親顯得尤為親切。

鍾離掙紮著要說話,發出的卻是咿咿呀呀的哭聲,努力想要起來,卻無端地感覺到了一種虛脫感,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身體已變成了嬰兒。

“看來是投胎轉世了。”鍾離暗自想到,“可是為何喝了孟婆湯卻仍保留著前世的記憶呢?那碗如果不是孟婆湯又是什麼?”無奈自己初生為嬰兒,來不及多想卻已是有些發困。也是那貴婦人見鍾離醒來驚醒萬分,並未留意到這般大一孩兒如何能流露出如此成人般的神色。

馬車內除了鍾離母子外,還有一翠衣少女,正是一開始說話的那女子。一雙晶亮的眼眸,明淨清澈,此刻見到鍾離望著自己,對著鍾離興奮的一笑,眼睛彎的像月牙兒一樣,仿佛那靈韻也溢了出來。

此刻雖被母親抱在懷裏,鍾離仍感覺到一陣晃蕩顛簸。結合前後,他腦海中冒出個不好的詞彙來:逃難。

來不及感慨自己命運多舛,外麵就傳來了呼喊聲和砍殺聲,“夫人,朝廷的走狗又追上來了,你坐穩了,到了鷹愁澗,那裏有少主接應你和小少主就安全了。”

“夫人,快把小少爺放好,抓緊坐穩了。”隻見那翠衣侍女將自己放入繈褓,扶著那俊美婦人坐下,拉開馬車一角偷偷向外瞄去,鍾離也想從縫隙裏看下外麵情況,無奈一陣困意襲來,昏昏沉沉又睡了過去。

歲至金秋,北疆的夕陽才緩緩地照在鷹愁澗上,在暮光的紫色中,炎陽的紅味才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丹彤花耀眼般的血紅。

丹彤,隻可在鷹愁澗見到的一種花,通體紅色,花朵更是血赤無比。相傳上古時代以前,此地並未有丹彤,上古大戰,一雙夫妻被數人圍攻於此,那一戰打的天昏地暗,日月失色,最後夫妻二人雙雙葬身於此。有人說是那雙夫妻敗了,因二人俱為仙人,鮮血染紅了整個鷹愁澗,後來便有了丹彤花;也有人說是那雙夫妻勝了,殺光了圍攻者,但那丈夫戰死埋於此地,其妻情至深,不願分離,於是化為了丹彤,生世不離。

秋風中,火一樣的花瓣今日卻映著點點血色,場中兩方人馬對峙著。隻見一白衣的男子手持一柄青鋒寶劍,護著一抱著嬰兒的婦人與翠衣丫頭緩緩向後退去,卻是鍾離的母親與其丫鬟。身後,是鷹愁澗的萬丈深澗。身前,大批的官兵逼近,又被白衣男子殺退。

正前方,領頭的卻是一騎馬的將軍,雖已年近中年,身姿卻挺拔如蒼鬆,看樣貌卻是與鍾離的母親有幾分相似,此刻望著場中麵色甚是冷峻。這便是蒼穹國寒家當代家主寒戰,蒼穹國武成大將軍,手握蒼穹無數兵馬。寒家世代忠良,據史記載,千年前大越皇朝內本無蒼穹國,正是寒家先祖與國主慕家先祖攜手共同開創了如今蒼穹國的數千裏國土。等到了這一代雖因國主猜忌,被不斷打壓分走兵權,但寒家仍是蒼穹國乃至大越皇朝不可多得的大家族。

此時,寒戰望著身前不斷被逼向懸崖的三人,帶著幾分怒氣終是開口道:“雨心,跟我回去,與三皇子成親,這次的事情我不予追究。”

“爹,如果我跟著您回去,您能放過天哥和離兒嗎?”寒雨心哀求道。

“小賤人,你死心吧,那淫夫與那賤種死定了。”說話的卻是人群中一麵相甚為陰柔的男子,此人被蒼穹國的眾多宮廷侍衛隱隱護在一起,看臉色有幾分蒼白,舉止間肆無忌憚,卻正是那蒼穹國三皇子慕宮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