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裏,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重新開始。你隻有我,我隻有你。”葛丕竭力平靜自己的語調,客觀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四年前,因為爸,三年前,因為媽。現在,情況不同了。你是不是可以為了自己,為我們想想了……”
於謹怔怔的看著葛丕。這個成熟的男人,心思縝密,城府頗深。她說的,他心中早已百轉千回,無數次思慮過。如果可行,不用她說,他也會拚了命的去追求。如果可行……
隻是此一時,彼一時,時過境遷,她不了解他的處境。現在的他,泥足深陷,難以自拔。
他看著她,眼裏掩不住,揮不去的是不忍,神情悲憫。
個二感覺自己仿佛是條在他眼前萬般掙紮,即將斷氣的一尾魚兒,他既不給她個痛快,又不伸手救她。
他眼神中的悲憫太過傷人,她又一次在他眼前,表現得象個愚鈍、不可救要的傻瓜,沒有一絲自尊的白癡!
以為他心裏有她,以為現在會有所不同,連夜千裏奔波到他身邊,自尊卻再一次被他狠狠的踩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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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賭服輸。葛丕飛也似的抹了把臉上的淚,逃也似的跳起來,扭頭就向外跑去,心底是全盤的絕望。
是的,她任何時候也無法生他的氣,無法恨她,即使是這一刻。要恨就恨自己吧!
眼裏的世界,水汽蒙蒙,許是跪得久了,起身時,腳抽筋似的疼。
過門檻時,沒瞧見,也無心在意,踢在門檻上,腳下一個趔趄,頭就向地上栽去。
罷了,跌倒也不止這一次,葛丕閉了眼,準備迎接疼痛。
手腕卻被人猛力的拉扯著,跌到男人的懷中,那是從小她就熟悉的,他身上的氣息。
她閉著眼,無聲的淚,簌簌的流著。那些話她已經出了口,她實在沒臉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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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緊的把她摟在懷中,那麼的用力,似乎帶著絲懲罰的怒意。
他的下巴抵在她頭頂摩挲,粗重的鼻息噴吐在她發頂。
他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分不清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壓抑。
他蹙著眉,用手托起她的下頜,強迫她看著他。她懂他,卻倔強的閉著眼。看著她的眉眼間那抹熟悉無比的倔強神情,他倒抽了口冷氣,情不可遏,鬼使神差的,低頭吻了下去。
經年未見,所有積累和壓製起來的思念,在這一刻全數傾泄出來。壓抑得越久,爆發的火力愈猛烈。兩人被激情吞沒,在彼此眉眼臉龐上處處印上自己的痕跡,在對方的唇齒間肆意糾纏。
一生謹守理智斯文,格守禮儀和中庸之道的於謹,此刻全然變了一個人。他腦中一片空白,僅餘下強烈的占有欲。他的吻熱烈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恨不能一刻間把她連骨帶肉全數歸為已有。她緊緊的貼在他身上,手臂貼在他胸前,踮著腳尖,仰著紅著發亮的小臉,努力迎合他。她心甘情願,醉死在他懷中。她願意為她而生,正如夢中那樣,她也甘心為他赴死。他用力環著她的腰肢,唇輾轉於她頸前。葛丕旋暈在他的激情中,揚了臂環上他的脖。他不魘足的,用手拉扯著她胸前的衣襟……忽然冰涼的觸感讓他神智一凜,眯眼一看,是她脖上的掛件,不是別物,正是那枚鑽戒。沉溺於愛欲,不可自拔的於謹,眯眼看到這物的一刻,怔了一下,僵了動作。他的反應,讓葛丕也回了神,看到他的眼神,刹時明白了原因。她心裏一抽,是哦,這又算是什麼……她輕哼出聲,“謹哥哥,我……”還未說完,眼前的男人麵有戾色,再一個急切的吻,狂風驟雨般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