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盛川去醫院看陳靜好,幾次想問她的身世,可是到底沒有問出來。隻好悶悶地走出醫院,煩躁之餘也隻好找歐陽鎮和陳思源。

在會所,歐陽稹還沒坐下就問他:“你真要賣尚都啊?我原先還以為你隻是做做戲呢。我聽人說,你都找事務所核算尚都的資本了。”

“嗯。”

這一聲“嗯”把歐陽鎮和陳思源嚇一跳。

“怎麼會?這可是你父親留下的產業,怎麼也要想辦法保住啊。”

周盛川說道:“原本我也這麼想,既然宋青峰要鬥,就和他鬥一鬥好了,可是越鬥我就越發現宋青峰的執著,他為了拖垮尚都,不知道在利達投了多少資金,利達百貨的人氣可以說全是賠本賺吆喝積攢的,我也知道持續不了多久,可是真要把宋青峰逼到一定地步,我怕他會狗急跳牆,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其實,他就是想要我敗,那我就敗一次給他看好了,如果輸了麵子能換來家人的平安,事件的平息,我願意輸。再說,我也累了,不想鬥了。”

歐陽稹和陳思源對看一眼,說:“是不是這次那個丫頭流產的事,你受刺激了,認輸了,你不是說不是宋青峰幹的嗎?”

周盛川咬牙切齒:“不管是誰,我都想把他碎屍萬段。”

歐陽稹拍怕他的肩膀,說:“知道這次是惹到你了。你盼了那麼久才盼到一個孩子,沒想到就這麼沒了。”

“不過,老周,千萬別衝動啊,別因小失大。”陳思源說道。

“知道。”周盛川無力地說。

“心情還沒調試過來?”歐陽稹看他那樣,說道,“對了,那個賴雲嶺找你了吧,說什麼了?”

“說狐狸的母親已經死了,她的外祖父也病重。”

“什麼?”兩人驚叫。

“你……你上次不是說你還去他們家見過她母親嗎?難道……”陳思源驚恐地說。

“難道什麼?”

“難道你見到鬼了?”

周盛川聽到這兒狠狠地扇了一下陳思源的腦袋,說道:“四十歲了,四十歲了,你怎麼會隻有四歲的思維啊?”

“那不然是什麼意思?”

“你怎麼一聽到這種事先往鬼神那兒去想啊?”歐陽稹說道,“肯定是他那丫頭現在的媽不是親媽唄。”

陳思源恍然大悟,嘟囔著說:“我還以為你真遇上狐狸精了呢,天天狐狸狐狸的叫著。”

歐陽稹瞪他一眼,對周盛川說道:“她沒對你說實話。”

周盛川搖搖頭,“你沒問她?”

周盛川又搖頭。

“光搖頭什麼意思啊,有話直說。”

“問不出口,總感覺會挖到她的傷口。她這次出事,所有人都以為我在為孩子惋惜。”

“難道不是嗎?”歐陽稹說道。

“說實話——”周盛川俯下身子,雙手抱著頭,憂心地說道,“我是害怕。以前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克妻,我都沒有放在心上,我隻是單純覺得我比較倒黴而已。可是這次我真是害怕了。她現在傷到這個程度已經是萬幸了,我看了看她開的車,本就是老舊的車,撞到那種程度,發生爆炸都有可能。我真是害怕了,害怕死了。”

“這樣惡性的事件,不是宋青峰那到底是誰幹的?”歐陽稹懷疑。

“老周,要不要見見我說的那位高人,真的很靈驗。”陳思源念念不忘那個“高人”。

“別搗亂了。”歐陽稹翻著白眼。

“見,我去見。”周盛川說,“隻要能消除她的危險,哪怕一點點可能性,我都去做。”

歐陽稹笑道:“周盛川,你真讓我刮目相看呢。那個丫頭有那麼好嗎?值得讓你幹這種蠢事?”

周盛川長歎一聲:“我隻知道,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會想象未來的樣子,會想要一個家庭,可是遇到其他女人,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老周啊,如果是這樣,就別放棄,把幕後主使找出來,別相信什麼克妻之類的話。”歐陽稹誠心勸說。

聽周小樓說了陳靜好車禍流產的事情,周盛芸帶著營養師、廚師、護理師來看她,表現得很熱情,話說得很到位,目的很明顯,那就是護理好了,趕緊生下一個孩子。

周小樓很尷尬,陳靜好很無語,可是周盛芸這次卻是正式把陳靜好當成周盛川的女人了。她知道周盛川已經很難放開這個女人,而陳靜好似乎也沒有任何想要進入周家的打算,這讓她滿意,如果她不進周家門,就能給周盛川生下孩子,是最好不過。

她見到周盛川來醫院,立刻使眼色約周盛川出去。

兩人來到會所,周盛芸察看了周邊的環境。

“放心,姐,這裏很安全。你要和我說什麼?”

周盛芸拿出一張卡和一個保險櫃鑰匙,說道:“卡裏有三千萬,保險櫃裏的珠寶還有兩千萬,我也隻有這些了,看能不能保住尚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