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孤兒院已經有近百年的曆史,從那顆院子中央用五顏六色的瓷磚圍起的粗壯的大榕樹就可以看出它的古老,紀堇蘇進入院裏的一刹那,就擁上來一群孩子,圍著他又蹦又跳,好像跟他很熟悉的樣子,紀堇蘇的表情……怎麼說呢,雖然是笑著的,但是很明顯可以看出並不是發自內心,這種皮笑肉不笑的行為引起了夏夕注意,夏夕站在紀堇蘇斜後不遠的地方,待孩子們與他親熱過後,夏夕才緩緩走上前,這時,一個中年婦女朝他們走過來,她的長發盤起緊貼頭皮,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短發女人,她麵帶微笑,鼻梁上的鋁合金架子的眼睛仿佛很配合她此時的姿態和表情,一看就知道她是個知書達理的溫柔母親。
“紀總,歡迎歡迎,快進來坐。”這個中年婦女認識紀堇蘇,並且很禮貌地先帶領他們去了榕樹下的小座椅上坐下。
紀堇蘇一言不發,隻是用眼睛示意夏夕跟著他過去坐一會兒。
雖然是下午三四點鍾的時刻,但此時的陽光因為有大榕樹的遮擋變得一點都不刺眼也不凶狠,地上映出許多大小不一的光斑,折射到地麵細小的微粒上一閃一閃的,此時微風習習吹來,讓夏夕倍感舒適,她對這裏的所有都是陌生的,也不好意思先說話,於是一直坐在紀堇蘇旁邊靜靜聆聽他們的對話,目光時不時被眼前這些身世可憐的孩子正在歡樂的玩耍遊戲而吸引過去。
中年婦女的目光一直在卸下大卡車上的物資那些工人身上徘徊,用感激的語氣對紀堇蘇說道:“您隔三差五的給我們院送來物資,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
“孩子們過得快樂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你不必客氣,秦嫂,都這麼長時間了,何必這麼見外。”紀堇蘇的回答似官方又似親切,他側著身子介紹夏夕:“哦,對了,秦嫂,這位是夏夕,我今天特意帶過來幫忙的,有什麼需要盡管交代給我們就好。”
夏夕聽後也識相的點點頭:“是啊是啊,秦嫂好。您應該就是這所孤兒院的院長吧?”
“沒錯,在這裏已經有10年了,這些孩子們帶給我們很多歡樂與感動。今天真是感謝你們能來。”秦嫂繼續說:“最近送來了幾個3歲到5歲不等的小孩,他們才來不久,不和這些孩子一起玩耍,平時有的悶悶不樂有的由太頑皮,今天看管他們的管理員出去購買生活用品了,現在還沒回來,你們要是有空就幫我看著那些孩子吧,知道管理員回來。”
一說到小孩子,夏夕就會感歎自己對孩子好感的大變化。
還記得她在上高中的時候,曾經信誓旦旦的對外宣稱:“我夏夕對小孩子完全無好感,甚至看見那種乖巧可愛的就想要去掐死他,所以以後千萬不要讓我與小孩子接觸。我曾經不喜歡孩子,現在也不喜歡,將來更不會喜歡。以後結婚都要找個絕育的男人,或者丁克家族也可以,就是打死也不要小孩!”那時候,很多人都覺得夏夕是個會扼殺小孩的惡魔,於是把家裏的弟弟妹妹都會藏得好好的。夏夕高中畢業後隨著自己的父母走親串戶,有些人家有小孩,偏偏這些小孩都愛黏著夏夕,夏夕卻無動於衷,不會去逗他們玩就算了,她甚至會躲著他們或者視而不見,她就是因為這個毛病被別人說成無家教,被自己的父母說成不懂事,被自己的朋友說成沒愛心。可是自從上了大學,夏夕莫名其妙地喜歡上了親自節目,越來越發現小孩的可愛與天真,大學四年一下來,不知不覺夏夕一看見孩子就想奔過去抱抱或是親上一口,至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夏夕也不知道。喬子說是因為她在發育,母性的光輝也隨之而來,直到現在,夏夕看見孩子的笑容就會不由自主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