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鳳兒才不是風塵女子,鳳兒隻是丫鬟……”
“啊,對,你現下隻是丫鬟,不過難保你什麼時候不會失身啊?在這個滿是臭男人的地方,你還想出淤泥而不染?嘁,別想了!”
“……”鳳兒被訓得垂下腦袋。
“好了,這段別念了,直接念高潮的部分,就念那書生與林家小姐在野地裏纏綿那段!”
“咦?”鳳兒大驚。
“咦什麼咦?讓你念你就念,我這也是為了磨煉你,念!”董堯堯霸道地命令道。
鳳兒嘟著小嘴,嘀咕道:“那段都已經念了不下五十遍了,姑娘你不厭啊……”
“你說什麼?”
“呃,沒,沒什麼!”鳳兒硬著頭皮翻開話本的中間部分,以著堪比蚊蚋的聲音念道,“書生的手指探、探、探向林家小姐……”鳳兒突然嬌呼出聲,眉頭也跟著皺起來,一張臉更是羞得紅霞也似,“姑娘你……”
原來,在鳳兒念的時候,董堯堯的手襲向了鳳兒。
“繼續念啊,這樣才有真實感不是嗎?”董堯堯若無其事地說道。
“姑娘好壞,鳳兒,鳳兒……”鳳兒羞得不知所措。
“壞什麼啊?我這是為你好,接著念……”
叩叩叩……
正當鳳兒因磨不過董堯堯而不知如何是好時,突然聽到有人敲門,鳳兒急忙撩開珠簾,飛奔過去開門,暗道自己得救了。
董堯堯塞了一顆紅棗進嘴,不悅道:“誰呀這是?真不懂得挑時候!”
鳳兒一開門,直覺“呀”了一聲,卻很快被門外人堵住了嘴巴,而後一青衣小廝閃進門來。
“鳳兒?怎麼了?”董堯堯半臥在床上問道。
青衣小廝示意鳳兒不要開口,走過去撩開珠簾,笑道:“堯堯,別來無恙啊!”
“啊!”董堯堯猛地自床上坐起身,而後直愣愣地瞪著來人,“小草?”
“是我!”曹草回道。
“你……你真的是小草?”董堯堯下床,猛地攥握住曹草的肩膀,驚喜道,“你沒事吧?嗬嗬,那日你被董公子抱走,我還以為你……你……”說著,眼角竟流下兩行淚水來。
“嗯,我沒事,我聽說了,多虧了你去通知董煜!”
“哪裏呀,我看出來了,人家董公子對你似乎很癡情呢!你不曉得那日他在見到你被……呃,他的臉色可怕極了,就跟厲鬼似的,還差點要殺了那個蘇映秋……哦,對了,你怎麼得罪那個蘇映秋了?”
再次聽聞董堯堯提起那日差點被辱之事,曹草發現自己已經不太在意,原本對蘇映秋的仇恨也隨著在她臉上劃割出“醜女”二字而減淡許多,隻是想到董煜時,心裏竟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曹草將那種情緒歸結為內疚,是的,她對董煜感到內疚。董煜如此待她,而她卻以那種方式離開,而且還假借他的名義去報仇,實在是……
“小草?”見曹草愣住,董堯堯忍不住晃了晃她的肩。
“呃……我沒事!”曹草回神,漆黑的眸在暈黃的燈光下亮得灼人,“對了,堯堯,我有些事想問你……”
曹草從翡翠樓離開後便躲進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棧內,直到夜幕降臨才偷偷潛進醉月樓,而她所問之事首先就是為何醉月樓會有皇家禦林紅纓衛把守。
據董堯堯說,好像是老鴇婉姨派人誤將某高官的千金小姐給拐帶進樓內接客,後又發現那千金小姐不知所蹤,於是那名得知消息的高官一怒之下便上告皇帝。皇帝也盛怒,便派來禦林侍衛包抄了醉月樓,並下令,若是婉姨沒將那名小姐毫發無傷地找回來,不光醉月樓會消失,醉月樓裏的人也要跟著陪葬,時限是半月,如今已過了八日,是以,婉姨每日都在努力找人。
眼下,醉月樓內除了婉姨以外,其他人隻許進不許出,若是想出,必須得經過禦林侍衛的重重審查,若是發現可疑之人,侍衛可當場將其斃命!
“那個婉姨近來有什麼動靜嗎?”曹草問。
“這個我倒是不知了,因為現下行動受阻,就連去趟茅房都需要得到侍衛的允許才成,折騰得姑奶奶我連尿都尿不利索了,更可惡的是我拉不出屎了!”董堯堯皺皺眉頭,抱怨道。一旁的鳳兒聽到她如此俗白的言詞,小臉陣紅陣黑,麵部肌肉隱隱抽搐著。
“嗯,我混進來時已經察覺到了,守衛確實很嚴。”曹草了然道。
“怎麼,小草你對婉姨那個老女人有興趣?”董堯堯戲謔地望著曹草。
“嗬嗬,或許吧!”曹草笑了笑,隨手在董堯堯床頭擺著的蜜餞罐內拈起兩顆蜜棗放入口中,臉型立時有所改變,隻聽她口齒含糊道,“嗯,來化個白臉的妝,我想這裏的丫鬟應該比小廝更容易行動!”
董堯堯一聽,立時來了興致:“小草,你又要玩什麼?帶上我一起吧!”
醉月樓的後院與前樓的唯一出口處有四名侍衛把守著,前樓是光鮮華麗的,後院則顯得有些雜亂粗陋,廚房、庫房、雜房以及茅房皆設在後院。
董堯堯在一個小丫鬟的攙扶下,一路痛呼哀號著來到出口處。那小丫鬟正是曹草所扮,穿著一身簡單的湖綠色羅裙,梳著羊角髻,一張白森森的方臉上,眉毛兩點黑,眼皮像沒睡醒般垂搭著,一張紅豔的櫻桃小口,整個人看來像個陶偶。
如果隻是曹草一人如此打扮肯定顯得可疑,不過董堯堯也與她同一個打扮。當主仆二人皆抬起白森森的臉看向那四名站得比觀星殿的殿柱還要筆直的侍衛時,那些侍衛冷硬的外表下,疑似有骨骼在碎裂般哢嚓哢嚓作響。
“站住!”四名侍衛冷聲齊喝,與此同時,“唰”地一下,紅纓長槍那銀森森的槍頭交叉阻擋在曹草與董堯堯麵前。
“唉!喲……唉!喲……”董堯堯捂著肚子哀號,“小女子肚子痛得厲害,想去茅房拉……唉喲……”董堯堯的話還未說完,腰間就被曹草捏了一下。
拜托,文雅一點成不?曹草以眼神示意董堯堯。
“四位侍衛大哥,我家姑娘肚子痛得厲害,要去出恭,還請您們行個方便!”
四名侍衛互相對視一眼後,皆狐疑地瞪視著麵前的兩個妝容奇怪的女人,並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