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此刻死一般的寂靜。
“你說,豪兒死了?”田遜麵色陰沉到極點。
這是他的親兒子,卻被人硬生生斬殺在自己的地盤上。
李淵江深埋頭顱,道:“田兄,不是我不幫佳豪,對方是我根本惹不起的人。”
“誰幹的?”
田遜隻是森冷的吐出一句話,“無論是誰,我必須要讓他付出代價!”
他也是一代狠人,在雲海這偌大的土地上,支撐著整個田家。
“武王!”
李淵江抬頭,緩緩吐出兩字。
田遜色變,他眼眸中閃過一抹駭然。
足足沉默了幾分鍾,田遜才開口道:“武王?他敢來雲海?”
“我也不信!”李淵江滿麵的苦澀。
武王,殺死莊子鶴的絕世狂徒,居然來了雲海。
華夏誰人不知,雲海是莊家的大本營,如今武王居然親臨,這簡直就是明晃晃的挑釁。
殺了莊子鶴,莊家忍住了,但誰也不會認為莊家會忘記。
更何況,莊子鶴可是莊老太爺最得意的孫兒。
“莊武公知道麼?”
田遜深吸一口氣,問道。
立足在雲海的人,甚至整個華夏的人,都喜歡稱呼莊老爺子為一聲莊武公。
莊家在晚清時期就是世家,那時,莊老便名聲鵲起,有武公之稱。
百年過去了,有些人忘記了,但有些人,卻永遠不能忘記莊武公這個名字。
這是一代傳奇,曾縱橫華夏的絕世人物。
“不清楚!”
李淵江搖頭,他怎能猜到莊家的心思。
“備車,去莊家!”
田遜立馬說道,他匆匆離開。
李淵江一歎,他走出屋外,望著半小時前還明朗的天穹,此刻卻不知為何,驟然間烏雲密布,下起蒙蒙細雨。
“雲海,要變天了!”李淵江搖頭一歎。
一個小時後,在雲海市一處古宅。
一名老者品清茶,望古書。
“武公,田遜到了!”
有人慢步走來,低頭恭聲道。
老者一身華袍,仿佛什麼都沒有聽見,當他看完這一頁後,這才緩緩將書放下,輕品一口茶水。
抬頭,可以看到,老者麵容之上帶有皺紋,卻不多。
一雙眼眸深邃如海,誰也不知曉,這位活了一百餘歲的莊武公內心實際上在想寫什麼。
“嗯!”
莊天龍這才輕輕點頭,“叫他進來吧!”
他並不驚訝,甚至早就預料到田遜會來。
兩分鍾後,田遜慢步走進來。
“田遜,拜見武公!”
田遜低頭,從進門開始,就不敢看向莊天龍一眼。
他額頭泌出一絲冷汗,如果讓他選擇,他實在是不想去見這位莊武公。
固然無言,卻猶如一座山壓在頭頂,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莊武公依舊是品茶,又續上一壺,這才道:“來了?”
田遜這才敢抬頭,雲海大佬,此刻卻如同一隻受驚的白兔。
“武公,今日來……”
田遜立即想要說明來意,他知曉莊武公的脾氣,容不得人拐彎抹角。
“我知道!”
莊武公擺手,淡淡道:“武王來了,殺了田佳豪!”
田遜麵容一僵,準備好的話語一下子全部都憋在了肚子裏。
“武公英明!”
田遜苦笑,道:“我是想讓武公為我做主!”
整個雲海市,莊家便是龍頭,上至世家紛爭,下至街頭鬥毆,乃至紈絝爭風。
凡是莊家說上一句,雲海市的世家沒有一個敢不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