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她了,明天便發明文吧!”帝辛笑了笑,他忽然眸光一閃,“孔宣,你說明天,這天下會如何說我?”
孔宣一怔,旋即,額頭上泌出一層層細密的汗珠。
他整個人顫抖,足足一刻鍾時間沒有說話。
帝辛也一刻鍾沒有開口,整座寢宮內一片沉寂。
最後,孔宣聲音低微的可憐。
“天下會傳,聖皇弑父登位!”
“天下會傳,聖皇為諸神鷹犬!”
“天下會傳,聖皇罪孽如山!”
三句話,辛臉上的笑意卻更濃了,微微點頭。
“孔宣不愧曾為孤之師,恐怕這天下,唯有你一人敢在孤麵前說出這等話了!”
孔宣匍匐在地,“多謝聖皇。”
帝辛笑了笑,他望著遠處的天,雪似乎停了。
整座聖皇城如同披上白衣,眾生不得知,這一夜究竟發生了何事。
隻知,這一夜,有兩女從朝歌禦劍而行。
這一夜,有太師,從此不登聖皇殿。
這一夜,有聖皇身死,新皇上位。
這一夜,有眾生悲,有一人笑。
當第二天,這則消息,震動了整個九州。
天下諸侯紛紛前往朝歌,天下黎民,紛紛在身前吐了幾口唾沫。
曾經為天下敬仰之王,如今,卻成為罪孽之皇。
商朝,新皇上任。
足足半個月,整片九州再次恢複了沉靜。
諸侯離去,新任的聖皇雖在天下傳聞惡劣,但眾生卻隻敢在心頭罵,不敢在口中言。
倒是九州,有幾許宗門,怒斥人皇。
人皇殿內,帝辛坐在這九五至尊之位。
下方已經人去樓空,諸侯齊賀,但誰都能看出,這些諸侯的眼中是不恥,是不屑以及怒火。
孔宣無聲無息的出現,伴在帝辛的身旁。
“孔宣,你說,這天地是否都在厭惡孤?”帝辛無悲無喜,在這大殿中靜坐。
孔宣低頭,“世人不知聖皇。”
帝辛一笑,“孔宣不愧是父皇心腹之臣,如此巧舌如簧,難怪父皇會看重你。”
孔宣頭顱埋得更低,不敢回應。
“對了,妖族如何回複?如今我也算是正式登基,人族不能一日無後!”
帝辛詢問著,目光似乎飄忽不定。
“不出三日,便應該會到朝歌了。”孔宣低頭回道。
帝辛點了點頭,“父皇已經入了陵墓了?”
孔宣微微點頭,從老聖皇入陵,這位新皇還從未拜祭過。
這不合禮數,甚至從老聖皇身死後,這位新聖皇就從未遵循過禮數。
“我記著,那個女子叫什麼來著?”帝辛忽然一笑,但眼中卻無半點笑意,“天神王說,論容貌,她為天下之首,論才華,一人當比得上天下女子,為後再好不過了。”
“好像是叫蘇妲己吧?”
“對吧?”
辛笑著,笑的越開心,眼中卻越冰冷。
孔宣無聲無息的退下,他在角落中微微搖頭。
皇陵,老聖皇之墓前。
孔宣砰的一聲下跪,他的眼淚在這一刻止不住流。
“皇真忍心,讓他去背負天下之罪孽麼?”
孔宣淚如雨下,他看著帝辛從小長大,知道,這位看似冷酷無情,受億萬人咒罵的聖皇,到底在背負著什麼。
他還記著那一夜,他立於老聖皇身前,老聖皇的話語。
“既然這天下都是一人的,那這天下的罪孽便也是一人的。”
“天下罪孽於一身,這便是聖皇!”
“這便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