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幫幫小學妹呀。”周葦杭依然笑得很天真。
“你怎麼做到的？你怎麼知道我的郵箱，又怎麼搞到哪些東西的？”顧靜宜不理會他的裝瘋賣傻，追問道，“還有，現在成績還沒出，你怎麼知道我考了七十三分？”
周葦杭笑著眨眨眼：“對於一個能被CMU提前破格錄取的人，你不覺得這些都是很容易的事情麼——唉，誰叫你和你的老師們，都這麼不注意信息安全呢！”
CMU，卡內基梅隆大學，其計算機科學專業和麻省理工並列為全美第一。顧靜宜雖然不才，出不了國，但畢竟在一中混了三年，也對之早有耳聞。沒想到周葦杭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電腦高手，那他能做到這些，也不足為怪了。隻是，他為什麼要把這些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她冷靜了一下，問道：“那麼，畫展的貴賓票也是你送我的？為了送票給我，不，是為了監視我吧，甚至不惜大費周折地入侵我們小區的天網？”
周葦杭不置可否地笑笑。顧靜宜看著他這副得意洋洋的模樣，有點生氣了：“周葦杭，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是違法的？你就不怕我去告你，把你抓進監獄？”
“別生氣嘛學妹。”周葦杭露出求饒的可憐眼神，“你電腦裏可幹淨了，我什麼都沒看到。要告我，也得是你們的許老師先告啊。我把他電腦裏的隱藏文件夾翻了個遍呢。嘖嘖，內容可真豐富！”
顧靜宜明白他在說什麼，覺得耳根一燒。想不到衣冠楚楚一臉嚴肅的教務主任許老師，居然電腦裏也有那種東西……她咳了一聲，回到原話題：“夠了，你別瞎扯！告訴我，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周葦杭斂去笑容，沉默了一會兒，說：“我說過了，我想幫助你。”
“幫助我？幫我什麼？”顧靜宜冷冷地問。“幫我漏題麼？我不需要，不是光明正大爭取來的東西，即使得到了也終會失去。”
“有誌向。”周葦杭讚許地看了她一眼，又搖了搖頭：“不，不是要幫你這個——我是想幫你追到洛清源啊。”
“原來如此……”顧靜宜想了一想，冷笑著咬咬牙，“咱們敞開天窗說亮話吧！什麼為了幫我，分明是為了你自己的計劃吧。你算盤打得可真好，如果那天我沒經受住誘惑，用你給我的卷子考了高分，你就能有辦法拿這個來威脅我，是吧？然後再威逼利誘，讓我乖乖做你安插在洛清源身邊的女間諜，是吧？抱歉，你看錯人了，我既對你的卷子沒興趣，更對洛清源沒興趣——”
“可是洛清源一定會對你有興趣呀。”周葦杭並不著急，平靜地打斷她。
“哦？那你還真是了解他啊。”顧靜宜抱著胳膊直視著他。
周葦杭毫不介意地迎著她敵意的目光，答道：“我當然了解他。我了解他的一切愛好，一切習慣，了解他從小到大的每一個成長細節。哪怕他說出上句話，我也能立即猜出他下一句要說什麼。隻要你願意，我可以教你毫不費力地抓住他的心。可是看起來你似乎並不需要了——你好像更願意把你的朋友推向他呢。”
那清澈的眸子，此刻好像洞悉了一切。顧靜宜感到寒意越來越重，她向後退了一步，低聲說：“你這麼關心他，到底是他的什麼人？”
周葦杭沒有回答，他拉緊風衣，仰頭看著天空。城市的燈光汙染了本應純粹的黑夜，天空如腐敗的葡萄，一片暗紅。良久，他看向顧靜宜：“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