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恨怨嗔癡,並不隻是人類獨有。
異族也有癡情種,當然更有露水姻緣的信奉者。
胡琪,看著自己的長輩們周旋在各式各樣的異族之中,她不解為以同樣的事情,落到了她的頭上,就成了天大的罪過。
祖父、父親都希望她嫁給族長,她卻不想嫁那個人,一雙眼讓她看了就心生厭惡,沒有想到與家人鬧翻離家後,她會見到那個讓她心醉神迷的男人。
他有妻子、孩子,沒關係,她不介意,不過露水姻緣,********嘛!
隻是她不介意,男人的妻子很介意,非常非常的介意,甚至介意到遭了天劫,被天雷一轟魂飛魄散,這也算到她頭上,胡琪覺得自己真是冤透了,郎士奇怒斥她,趕她走,她卻癡迷的執拗上了,他妻子死了,魂飛魄散不是正好嗎?她就能跟他在一起了啊!
沒想到竟是引來眾人撻伐!
胡琪身著白衣虛弱的坐在福安山莊園中一棵大梧桐樹上,雙手擺放在小腹上,腹痛如絞,下身因生產撕裂的疼痛,彷佛還未褪去,肚腹間兩顆內丹互相拉扯爭奪著,青筋浮突的手背緊攢著衣裙,指尖狠掐入柔嫩的掌心裏。
她不知道為什麼生孩子竟是這麼痛,她以為破身那刻是最痛的了,她想到那個憨傁的大白,痛楚的眼眸中染上不解,她恨大白,因為他不是她想要的那個男人,那一天她瘋狂的與大白糾纏,****在春藥的推波助瀾下,幾乎將她整個淹沒。
她好怕,怕那恣狂的情潮,怕帶給她極樂之喜的大白,她明明不喜歡那家夥的,可是瘋狂****之後,她竟有些迷戀上那種快感,所以她一有機會就卷走他身體裏的內丹走人。怕自己會回頭去尋大白,她勾引上那個人類,卻可悲的發現自己懷了身孕,而且失去了化為人身的能力。
她靠在梧桐樹幹上,輕輕的喘著氣,不時因為腹痛而倒抽口氣。
身上的白衣點點紅梅,血腥味引來空中嗜血的鳥類,胡琪冷哼一聲,眯起眼冷冷的掃了蔚藍的天際裏,那不懷好意的鳥類。
它們越聚越多,胡琪揉著越來越痛的小腹,小心戓備著,振翅飛翔的鳥類仍是保持距離,就是不靠近前來,胡琪有些不耐,這些家夥以為她身上一直在淌血遲早會死,所以守著等她死嗎?
它們不知道她這一路,殺了多少對她有企圖的各族敗類嗎?
胡琪淺淺吸著氣,呼息的動作不敢太大,就怕又惹來另一波疼痛。
這些膽小鬼!隻敢等著、守著、候著,不就是怕沾惹上壞名聲嗎?她怔怔的回想起當年,她被郎士奇怒斥之後,自己做了什麼?眼前一片黑,胡琪伸出一隻手抱著樹幹,從大梧桐樹上汲取力量,她疲累的閉上眼睛。
真是奇怪,她從離開生產的小院之後,沿路一直有不長眼的家夥找她麻煩,幸而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就算她法術實在不怎麼樣,也能輕易的製服他們,可是,踏入福安山莊十裏地後,那些家夥就隻敢遠觀,不敢靠上前來了,為什麼?
忽地,她發現梧桐樹下有東西在反汲取她的精力,她連忙睜開眼,坐直身子,該死的!她再次痛恨自己的愚笨,為什麼當初母親教她法術時,她就是撒嬌耍賴不肯學呢?現在她身體裏頭的兩顆內丹互相爭鬥,她卻無法將之融合為己用,隻徒然引來覬覦內丹的宵小。
胡琪試著催動內力,沒想到反讓自己立刻被兩股強大力量牽引拉扯得幾乎昏厥,她慌張的停下來,不敢再妄動。
她到底來這裏做什麼?她應該回狐族的聖地去才對,在那裏職守的長老們,依律得為她療傷,可是她卻鬼迷心竅的往福安山莊來,是了,她要找金狼族的小公主,上次把她整死之後,金狼一族可是陷入了悲慘的境地之中,讓她總算報了被眾人唾罵的怨氣,這次更是因為她,自己才會被人下了春藥……
渾沌的神智總算稍稍清明,她找到了來此的目的,一睜眼,便積極的搜尋著那賤人何在。
沒有。
她又在仔細探看了一次,還是沒有。
怎麼回事,難道她不在福安山莊裏頭嗎?
忽地,她想起來,那賤人特不安份的,總是福安山莊住一會兒,沒幾日就又換地方住,該不會眼下她又換地兒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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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那股熟悉的味道,嗯,還夾著血腥味,聞到這個氣味,阿傻伸出舌頭垂涎不已的舔了舔嘴,渾濁的雙眼發出青光,好香啊!阿傻伸出爪子在地上刨了好幾下,嗜血的衝動讓它不安的在原地打轉著,口水嘩啦不絕的湧出,屋裏聽到動靜的蘇家娘走出來察看,看到阿傻怪異的舉動,不由怔愣的站在原地,隔壁的鄰居大娘、小媳婦也都好奇的開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