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好奇起來，“那她是什麼樣的人？”
法師沒有回答，桃夭索然無趣地吧咂吧咂嘴，她放慢腳步，低低說道，“想必是位善解人意的姐姐吧。”
其實桃夭不過是隨口的話，可法師卻身體一僵，猛地頓在了原地。
“何也？”桃夭見法師陰著臉站在原地，她問。
其實不問她也知道，這位魔域法師估計是心裏藏著什麼事情，還是關於這位他所愛之人的。
說起所愛之人，桃夭第一個想到的卻是傲兮，她無奈地苦笑，“愛之深，恨之切。”
如果她不愛傲兮，那傲兮是什麼樣的人都與她無關，可偏偏她愛著他，所以她心中鬱鬱難平，好似被塞了大堆的棉絮，連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桃夭不知道，此刻的法師正陷入極度的悲痛之中。
“我愛的人是這世間最善良的男人。”法師說。
什麼？
這句話讓桃夭瞠目結舌起來，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法師，卻見法師的一臉理所應當，沒有絲毫的尷尬。
斷袖、龍陽之好，這在民間可是會讓所有人都鄙視的事情，自古陰陽相交，天地所感，逆天而為是會遭天譴的。
突然，桃夭再一次苦笑，長歎一聲，“這陰與陽不過是愚弄大眾的，我偏偏認真起來。”
一時間，桃夭覺得自己很愚蠢，她覺得自己腦袋裏裝的東西全部都是別人的，沒有一點是屬於自己的。
“他是醫者仁心，救了我的命，可偏偏喜歡修仙。”法師好像根本沒有聽到桃夭的說話，兀自喃喃道。
桃夭認真地側目看向法師，這時候，他臉上的疤痕透過發絲的縫隙還是可以窺見原貌，她一點兒也不覺得這道疤痕醜陋，反而忍不住想要抬手去觸碰。
以前，她的臉上也有一道疤痕，那是何煥給她留下的，自從她修仙以後，那樣的疤痕就消失了。
原來，法師也有一場禁忌之愛啊。
這場男子與男子的愛戀不僅僅因為違反了陰陽結合的規律，甚至還霸占了仙魔禁忌，所以結局應該注定不太美滿吧？
“你臉上的疤痕，可是那時候留下的？”桃夭忍住想要去觸碰那疤痕的衝動，她淡淡問道。
法師沒有看向桃夭，他隻是閑庭信步地往前走，一腳又一腳踩在厚厚的積雪上，身後是兩行深深的腳印窩。
就在桃夭以為法師根本沒有聽到自己的問話時，卻聽法師說道，“我殺了他後，自己給自己的臉上劃了一道。”
什麼？
桃夭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這個魔域的法師簡直顛覆三觀。
看起來明明那麼在意，可為什麼又要親手殺了自己所愛之人呢？
想到這裏，桃夭心中一陣刺痛，傲兮曾經也做過同樣的事情，可傲兮和法師的目的完全不同。
“我不願我與我所愛之人相見如隔千裏遠，臉上這一道便是告訴他，我此生所念，唯他而已。”法師不緊不慢地說著。
桃夭恍然，這是多麼深情的理由啊，即便是殺了自己所愛之人，也讓人覺得這是感情至深之時迫不得已為之。
可傲兮呢？為了長生？為了天下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