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水,梅姐帶我上樓,一進房,便對我說,“我說什麼來著,那就是個小妖精,最會見風使舵,以後啊,咱們都得防著她點。”
我努力平複著情緒,點點頭。
看來,邱雅決定反擊了,多管齊下,不把我趕出莫家,她是不會罷休了。
兩個孩子自己玩著已經睡了過去,梅姐去了洗漱間,我歎了口氣。
這時,我的手機響起來。
是莫景然,我的手指伸出去,又收回來,如此往複幾次,在電話鈴即將消失時,最後一刻點了按通鍵。
“喂。”他低沉卻不失清洌的聲音傳來,我心頭一顫,想到昨天在小房間裏與他的瘋狂,也想到今早看到的,他臥室裏一片淩亂的景像。
“喂。”見我沒動靜,他又喊了一聲。
我自己跟自己別扭著,淺淺地嗯了一聲。
“祈越?”他再次確認。
我籲了口氣,“嗯,是我。”
“怎麼了,情緒不高?是不是你跟她進臥室時,她說了什麼?”
“我……”我想說,我看到你們瘋狂過後亂成一團的被窩,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我哪有什麼理由吃醋呢。
他等了我片刻,見我支支吾吾的,隻好說,“祈越,我昨晚在書房睡的。”
“哦。”我低著頭,用腳尖去踢床頭櫃的尖角。
他忽然嗬嗬笑了,“你是不是以為我昨天愛了你以後,又跟她睡了。”
一語道破我的心思,哪怕他不在身邊,我還是紅了臉。
我咬著嘴唇,嗯了一聲。
“嗬嗬,傻瓜。不會的,放心,有了你,我不會再碰她了。”
我的心裏,一瞬間就被扔下了一顆種子,那種子見風得勢,迅速發芽打苞,最後開成了一朵歡天喜地的花兒。
我吃吃笑了起來,他那裏也輕鬆起來,貼近話筒對我說,“我想你了。”
他貼得太近,呼吸的聲音被聽筒放大,仿佛真的在我耳邊一樣。
我搔了搔耳朵,小聲地回應他,“景然,我也想你。”
我說這話時,心都快從胸膛跳出來了。
“嗯,白天讓梅姐幫忙,你多休息,晚上……”
正這時,我聽見那邊有人喊他去開會,他答了一聲,轉過來說,“晚上,還是昨天那個時間,去老地方等我,記住了沒?”
“記住了。”
電話掛了,我捂著心口,像個懷春的少女。
放下電話,我趴到後窗口去。
從那裏,我可以看到昨天去過的那片丁香樹林,從這裏看不到小門,但我隻要一望過去,昨天的點點滴滴就撞進心裏來,一遍遍,看電影似的,沒完沒了。
不知過了多久,梅姐回來了,見我傻站在窗前,用手捅了捅我,“祈越,看什麼呢?”
我猛地回神,心驚肉跳,慌忙往門外走,想借口去洗手間掩飾自己的慌亂,“沒什麼,瞎想。”
“是想家了麼?”梅姐見兩個孩子睡得好,跟著我的步子聊著,“我原來聽老太太說過,你那丈夫好吃懶做,全家指著你養活,不過沒聽你說過你娘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