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妮“啪啪”地摁著打火機,看著火苗躥出,再看著火苗熄滅。突然,她的靈感一冒,心裏居然有了計劃。
她用手拍了拍地麵上鋪著的榻榻米,找到塊與塊之間對接的縫隙,開始用手去摳。不過,因為整間牢房的榻榻米鋪得很齊整,很緊湊,她很難從中摳出一塊來。平妮摳了一會兒就落敗地癱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她真的非常餓,很難使出力氣來!
平妮不甘心,因為她想摳出一塊榻榻米來點火烤肉,可是現在……平妮拽了拽身上的薄被,想著是否該用薄被來試一試。
念頭一出,她立刻便付諸行動了。她將那盆肉端到牢房的最裏頭,然後用打火機點燃了薄被。薄被很快便燒起來,火苗“噝噝”蔓延著,散發出棉布焦蝕的臭味以及嫋嫋升騰的黑煙。
平妮懷揣著一顆興奮跳躍的心髒,希望那盆生肉能夠被火給烤熟,以便填充她那空空如也的胃袋。
不一會兒,薄被燃燒的火焰燒著了地上的榻榻米,火焰也開始變大了。平妮盤腿坐在那盆烤肉麵前,看著那些肉開始翻卷著有了形體的變化,聽到了肉上脂肪滋滋作響的聲音,聞到了焦臭與肉香的絕妙組合的味道。
火光映紅了平妮的臉頰,想著就要有肉可以吃了,她開心地笑起來。殊不知,她的表情在外人看來就顯得非常詭異了,尤其是她還時不時地發出一兩聲因饑餓沒力而顯得有些像垂死之人的笑聲。
“你在做什麼?”
一道因過分震驚而略顯急躁生硬的男音傳進平妮的耳內,她漫不經心地轉頭看向身後站著的男人,不理,繼續看著自己的烤肉。
來人是安東尼,在他看來,此刻的平妮正像是坐在火堆內玩自焚的家夥,因此,他非常震驚,再加之平妮那漫不經心的態度,更讓他覺得平妮已經完全喪失生念,隻求一死。
烤肉依舊發出滋滋的聲響,平妮剛想伸手拈起一塊之時,整個人卻被安東尼抱著離開了牢房。
她的肉,她的肉啊……
平妮氣得咬牙切齒,但因為饑餓無力,她隻能軟塌塌地癱在安東尼的懷裏,倆眼無神,就像薄暮之人一般奄奄一息。
安東尼帶著平妮一路飛奔,似乎拐了不少道彎,期間也遇到了不少障礙物。四周黑漆漆的,平妮根本就辨不清方向,而能夠夜視的安東尼卻暢行無阻。他的速度很快,平妮感覺風在耳邊呼呼作響。
平妮的喉嚨內發出極低的聲音,飄散在夜風中:“……你要帶我去哪裏?”
安東尼的耳朵動了動,聽到了,但卻不回答。
平妮想,算了,不問了,自己都被綁架了,大不了就是一死,除此之外境遇也不會壞到哪裏去了!平妮的腦袋暈乎乎的,意識逐漸模糊……
巫頭山,議事廳。
雀彥長老憂心忡忡的表情已然表明了事態的嚴峻性。族長宗殿和其他三位長老也都凝重著臉色,似乎正在苦思著某個難題的對策。
“……雀翎目前的情形非常不樂觀,咳嗽、打噴嚏的症狀都與之前不幸夭折的母狼相似。我盤問了負責照顧她的公狼們,他們說雀翎之前曾擅自出入關押犯人的牢房。我想她是去見了那個女孩,這會不會……”
米奇的父親,石咲長老將自己的觀點說出來,不過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神秘長老給打斷。
“我覺得應該不會是那孩子的緣故,畢竟那孩子已經被我們消除了記憶,狼血也封印住了,她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孩而已……”
“神長老,你別忘了,當初那個人也隻是個人類的女子而已!”
艾特的父親,門炎長老也提出自己的質疑,他是同意石咲的觀點的。
神秘的眉頭微鎖,事關雀翎的生命,他也很難擔保眾人心裏懷疑的平妮與此事無關。
據說雀翎在去牢房看過平妮之後,回來就一直咳嗽打噴嚏,繼而昏迷不醒、意識不清,口中不停說著別人聽不懂的夢話。而這些症狀恰好與之前不幸夭折的母狼相同。族長和長老們都驚慌了,他們擔心他們費盡周折好不容易才保護下來的母狼雀翎也會莫名死去。
此刻,在族長和長老們的心裏,他們很害怕狼族千年來所遭受到的詛咒再一次應驗在雀翎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