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在謝雄手心裏的金蟾,慢慢地化為了點點金光,直至消失不見,永遠地,再也不見,金蟾卻是消失在了這世間。
謝雄跪在地上,號啕大哭,卻是人間至情至性之人,他仿佛失去了這世間唯一的珍寶。這以後,隻怕是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了。
吳心柳不言不語地走了一旁,任謝雄哭個夠。
過了半晌,謝雄停了下來,吳心柳卻拿出了那枚銅錢,說道:“謝叔叔,這枚銅錢,我給你吧!也給你留個念想。”
“不用了,香蘭既然給了你,我想有她的用意在。”謝雄的聲音十分的沙啞,吳心柳甚至覺得他忽然老了許多,就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一樣。
“謝叔叔,我想金蟾也希望你能好好地活在這世上,你好好活著,才是不辜負。”
“我知道,心柳,我回去後,我想,就在黃帝祠宇裏,灑掃抹塵,度此殘生吧!”謝雄忽然念了一首詩,“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吳心柳知道,這是六世**倉央嘉措的一首詩。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這詩在這樣的場景下,卻不是很適合,可是卻也代表了謝雄此時心裏的想法。在他心裏最重要的是季香蘭,可是季香蘭為了他,卻是灰飛煙滅了;謝嬸一直恪守婦道,從來沒有行差踏錯半步,可是沒有感情就是沒有感情,卻是半分勉強不得。謝雄心裏都是季香蘭,卻也不願負了謝嬸,因此,他隻能選擇逃避。從此,黃帝像前,天天掃除,期望著也能掃盡心中塵垢。
“那謝嬸和謝謝,還有雲來居?”吳心柳試探地問了一句。
“沒事,謝謝已經長大了。雲來居,我想他和他媽媽能打理好的,也能保的他們母子二人生活無憂。”謝雄卻是已經下定了決心,連後路都已經安排好了。
吳心柳卻是不能再說什麼,輕輕地搖了搖頭,她眨了下她美麗的眼睛,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下去吧!”
謝雄想再握下雙手,卻是抓住了一片虛無,隻得歎了一口氣,往雲來居而去。
到了雲來居門口,謝謝迎了上來,謝雄卻仿佛沒有看到兒子,直接往門裏走了進去。
吳心柳對謝謝說道:“你爸爸接下來的事情,你就尊重他的選擇吧!勸他也沒用的。”
“好。”不知道為何,謝謝總是對這個比他小幾歲的小姑娘充滿了信任之感,他相信她做的所有事情。
這時,白虎也走了出來,隻見他背著背包,還**地穿了件粉紅色的Polo衫:“心柳,我們是不是該走了,不要感謝我,請叫我心柳婦女之友,或者是你的藍顏知己。”
“你才婦男呢!”白虎總是時刻地讓人產生想要揍他的衝動。
“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群藍精靈,他們活潑又聰明,他們調皮又靈敏。”那家夥卻一邊唱著歌,一邊頭發一甩,往路邊走去,又回頭做了個回眸一笑百媚生的表情,“心柳,你可以稱我為,你的藍朋友。”
“那謝謝,我就先走了。以後來縣城的話,你可以來找我玩,我等九月了,就會在淩瀾中學讀高中。”吳心柳對著謝謝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