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在延霸待的時間很短,那天和我談完話後當夜就走了。走的時候我去送他了,他伏在我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在別人看來,也許是說什麼“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會再來看望你的”之類的話。但是,我聽到的話卻與這些慣用的離別話語大相徑庭,而是……
“妍妍,你好久沒有親哥哥了,來,親一個!”
然後,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皇兄已經大笑著走開了,很得意很滿足的笑。
那一夜,皇兄走了,莫陽明沒有來鳳棲宮。
第二天清晨,拓跋和洛絕來鳳棲宮找我。
拓跋思凡見我的時候換了以新的發型,額頭的碎發斜分,剛剛遮住了他額角的黑色胎記。
“我的愛,我如此打扮,你可還稱心?”被一提醒,我想起,我似乎說過,拓跋思凡如果不是因為那塊胎記,他的容貌不會比洛絕差。
的確,現在站在他身邊的就是洛絕,而他真的絲毫不顯遜色。我自然不會去探究為什麼拓跋和洛絕會走在一起,這是伊斯和拓跋帶給我的後遺症。
拓跋思凡毀了巫馬伊斯的家國,這兩者從常理上應該是敵對關係。但是,有一天你發現兩者情同手足、親密友好,你會作何感想?當你得知,巫馬伊斯幫助拓跋思凡打擊巫馬皇室,我能作何感想?人心還是太過複雜,人的關係更是千絲萬縷,我搞不懂理不清也看不透。
“把你們能告訴我的都告訴我吧!”我斟酌了一下,沒有理會他對我的稱呼多麼神奇,也不是問“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有些東西我問了他也未必會說。
“本大爺無話可說,我跟你一樣一無所知。”洛絕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我的愛,你何必如此心急,該知道的早晚會知道,不該知道的永遠也不要去探究。還有,以後,我送你的東西,你不許胡亂送人。”當我還在想拓跋指的應該是我把飛蛇仙尊放到洛城的事情時,脖子上掠過一絲觸感很好的涼意,拓跋的動作快到我反應不及。
是紫魄!
我記得紫魄交給林欽奕了,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拓跋手中。他換掉了紫魄原先的鏈子,現在用的材料是什麼我也不清楚,隻是覺得很舒適。
“多謝!”我退後一步,與拓跋拉開距離,然後麵無表情地說:“要是沒有別的事的話,兩位請回吧!”
“這麼冷淡?來,給大爺笑一個!”洛絕用食指挑起我的下巴,像某家痞少當街調戲良家婦女一般的動作。
“你們知道我想要什麼,如果你們什麼也不說,那麼也沒有呆在這裏的必要了。”我避開洛絕的手,估摸著莫陽明下朝之前我可以知道很多事情。
“你想知道什麼?”拓跋坐上了主位,姿勢慵懶邪魅。
“為什麼皇兄的準皇後必須不孕?”先解決最新的問題吧,這個也是我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這個是亓家的家務事,我的確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另一件事,那就是唐歌也是準皇後。”也就是說,唐歌也……
我現在才發現,當時唐歌其實是有些反感“四女奪後”的,所以她才用那麼愚拙的方式。
可是,這是為了什麼?
“所以,我的兒子會成為下一任舒逸皇帝,是不是?”皇兄說,讓我的兒子作太子,不是玩笑?
“可以這麼說,除非,子然和一個不在準皇後之列的女人生了孩子。”現在,我們都不知道,沒有這種可能,因為……
“那……他們都還好吧?都準備在西廷安家不回了嗎?”
“對啊!不過,你放心,本王會照顧好嶽父大人、嶽母大人還有嶽母大人的父親。”拓跋看著我,笑得很曖昧,意味不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麼勾當,等著吧,我會成為你們最大的變數。”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要說出這句話,更不知道這句話在後來成為了一句反話。
我無法揣測他們眾人編製了怎樣強大的一張網,我也沒有逃出他們預定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