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四,無月,星鬥漫天。
洛城西邊有一處古老的城樓,是洛城與西廷的分界線,往日冷冷清清的城樓今夜有一點點微妙的變化。一盞百蓮燈散落溫情,酒香四溢舞動浪漫,破舊的城頭,三人舉杯斟酌,自成一幅獨立的畫麵。
伊斯一如往日,黑色勁裝,顯得十分精幹:“西皇下旨,因你救駕有功,冊封你為翊君夫人,提名是慕玉戈,恩,真是個好名字,不過他在然爺剛剛冊封你之後又來一個冊封,擺明了不讓你回舒逸嘛。他不想讓你回舒逸,明白嗎?”
宛如陡然變成了刺客,而且那晚之後就不見了,連伊斯也找不到。這件事情,伊斯心裏也跟我一樣信任並且擔心著宛如吧,那丫頭到底是受了誰的利用或是刺激才會做刺客呢?不過,我傷好之後就住到了洛家大宅,據眾人的意思是慕晨山莊不太安全:“誰知道呢,在舒逸起碼還有兵權,在拓跋大爺手下可就是個勞什子苦差事,半點好處撈不到。”
其實我覺得完全沒必要換地方,不安全的原本就不是我而是拓跋思凡。他現在是兩國之主,剛剛理清延霸的曆史遺留問題,就狀似悠閑地滯留洛城,並且很囂張地蔑視接二連三的遇刺事件:“小玉兒,你明知道我就在等你一句話。你想要的,我沒什麼給不起。”
對影三人,一個伊斯,一個拓跋,加上一個我。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除了是我真實的生辰外,也是為伊斯踐行的日子。他要走,自然是要帶著無丐軍的,至於他和宛如的故事是不是有後續也要看緣分了。我相信,他們之間的自有一份外力作祟之後的心靈相惜。
無丐軍在舒逸的土地上撒網式奉獻了五年漸漸正式起來,後來又隨著我在延霸折騰了兩年。許多人在揣測,下一站是西廷。但是很遺憾這個想法從來沒有在我的腦海裏形成過,因為拓跋家的虎薇旗幟也曾像無丐軍的旗幟一樣插遍其涉足的地方。所以,拓跋家的聲望如日中天不是沒有緣由的,而拓跋思凡當了他們的主不僅不會被當成亂臣賊子,反而成為了為民除害的深得人心的大英雄。這不是勝者為王敗者寇的問題,而是得人心者得天下的問題。
所以,那片土地無需無丐軍插足。
反觀東部以東的是廣闊的海域,目前的造船與航海技術還無法支持大部隊探索並且征服那方未知的領域。那麼對我具有致命吸引力的無疑就是西南這片原始森林。當然,要是問我為什麼不進軍西部以西,那麼我隻能很抱歉地說,本人愚拙實在看不出隨時可能發生沙塵暴的漫漫黃沙能夠如何致富。當然,也許那裏埋著寶藏,當然找到寶藏的幾率為死人複生。
我記得很久之前我隨意地問過一句:“伊斯,你以後有何打算?”
而他的回答,讓我笑得合並不攏嘴:“我想去西南地區,那可是一塊風水寶地,或許能找到什麼保障呢。然後,我的人生主線是,不斷提高自己的人生道德素質,不斷完善自己的人格修養,不斷實現自己的價值,做一名真正意義上的人,做最好的自己。這就是我的一生之追求。”
自然,我還不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我們不謀而合了。我準備讓無丐軍進軍西南,開發那片沒有人涉足的領域。或許很艱難,不過有你的領導的話,我是再放心不過了。”
西南的確很艱難,難比上青天。崇山峻嶺,沒有通途,沒有人煙,而多得是洪水猛獸。
無丐軍需要一個新的領導人了,那些老一輩應該回家娶妻生子了。曆史和人民會永遠地記住那些出而不計回報的為人民服務的英雄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