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這個城市的秋天,葉子敗的特別的利落,好似故意。灑了一地。寂寞梧桐禿禿的還掛著幾隻殘片,好像七八十歲的老太扮成的新娘,讓人看了忍俊不禁卻又無比心酸。大學常似深院鎖清秋,卻沒有曲徑通幽供我們纏綿。大地上的草正在枯萎,像村裏的老人,年齡寫在手上,陽光擰幹了身體。一年的草,也是一生的草,站著生,站著亡。一些葬進土裏,一些還在徘徊,等待春風。

國慶放假九天,我們都高興瘋了。計劃我們寢室八個在放假的前一天晚上出去吃酒聊天,好好聚一聚。因為第二天上午沒課,下午隻有五六節,上完之後計劃去臨近的城市玩,要是玩的開心,多待幾天再回家。班長國梁的鋪在我對麵,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和他就商量了,下午放學我們去定位子。其實早在昨天晚上我就和兄弟們說了,今晚一醉方休。猴子的興致最高,一聽到我提點苗頭,就來了句“no problem”。和班長頭對頭嘀咕著。而且起哄說:“貨,我們明天喝酒的時候,該灌誰,你懂的。”還有一哥們又在偷笑,之所以叫他哥,是因他很穩重,而且長得確實很大人。胡子總看他刮,每次總坐在廊簷對著太陽,左手拿鏡子,右手拿剪子,翹起下巴,那模樣小品中才有。貨,全名傻貨。因為他每次考試總是分數最高,而且一旦思考著問題,我們跟他說話他好像也聽不入耳。其實他人很好。另外一個有點像個肌肉男的家夥靜靜的躺在班長的下鋪。阿信這個人很講義氣,當場提出,誰若不去,誰不是爺們。胡,人長得想個小孩,卻很正直,我們的家鄉在一個地方,但事先並不認識。其實剛來,宿管阿姨分配宿舍的時候,我和他是分開了的,在我隔壁。因為我是先來,所以我就找宿管阿姨幫忙,換到了我們宿舍。在這座古城,也好有個伴,彼此有個家鄉的味道,有個曾經的念想。

“明晚喝酒,要灌就灌小楓,別看他長得精瘦精瘦的,喝酒還真不少。記得,曾經初中同學聚會,他和我們同學拿著盞子一杯對一杯,不過癮,幹脆拿著瓶子對吹,最後那同學當場就吐了,我們扛著回去的。”小坤激動的說。

我對於我自己也不理解。有時在家裏,有點好菜,就喜歡來點小酒。每次也不喝多,就啤酒一兩瓶。陪著爸爸喝,他有時喝關公,我就跟著倒,不過機會很少,媽媽不讓喝白酒。喝酒有好處,聽醫生說偶爾喝酒可以預防傷肝,但是人們總是宣揚它的壞處,因為它的確有。

等待總是如此的慢慢,就像身處大海那顆璀璨光滑而碩大的珍珠,也如枯柳下伊人的那一汪秋水。其實等待也未嚐不好,可以留些空間整理思緒,把最好的東西拿出來。有些人之所以痛苦難耐,隻因為該來的沒來。你倒仔細瞧瞧,那一排排沒有葉的樹還不是在安靜著,偶爾結出一樹的麻雀,也未嚐不那麼淒美。

坐定時分,翻茶燙杯,有什麼說什麼。不時傳出一陣笑聲。菜還沒到。我看著這一桌的兄弟,感慨萬千。想到以前的宿舍朋友,取笑猴子,便拽了一句:

“為麼事每個宿舍總有一個色鬼。”

猴子不樂意了:“又說我色,尼瑪,都別跟我裝。”

我笑了,笑的特別開:“我沒有故意說你色,我隻是想到以前的宿舍中也有你這樣一位人物,每天晚上,躲在被窩中看錄像,偶爾學兩聲,宿舍裏的人都笑了,他在我們宿舍算是出名了,單名一個‘偉’字,我們送他外號‘偉哥’,可在教室就比較低調了,很少跟女生說。”阿信插了句:

“典型的悶騷。”

其實悶騷也好,明著也罷,都是我們這個年齡的正常反應,我們應該正確對待,這樣的事多如牛毛。我們宿舍的人寂寞了,就會看小澤老師在床上表演,無聊的人就會不自覺的被吸引過來。自覺一點的也會受不了那個呻吟的銷魂勁兒。那場麵別提多壯觀了,從來沒有什麼能讓我們幾個在宿舍裏聚起來,除了這個。

記得我們的高中教室是向東的,那種大廁所是坐北朝南的,恰好一下課就有人在後窗瞄著,眼神直勾勾的,可卻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因為這是在教室啊。我們教室是三個人一排,我坐靠窗,偉哥坐中間,旁一女生,隻顧專心學習,好像我們不存在。偶爾和我說幾句話,和偉哥自然是井水不犯河水。成績好的女生通常不入主流,自然也隻有在老師麵前輝煌,偉哥時常和我調位置,說是想透透氣,醉翁之意不在酒,明眼人都是心照不宣,我到是無所謂,可以看到天就行。

我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這樣一段話,忘了是哪本,不過肯定不是國產的。

我這幾天,一到晚上就想做愛,特別想,都快要瘋了。

親嘴,雙手在你身上遊移,透過衣服,揉著乳房,伸進衣服裏麵,把你腹處的紐扣解開,拉下拉鏈,觸碰內褲陰道的位置。把褲子褪去,把衣服剝下,繼續接吻,順著向下,脖子,一邊用手解乳罩,笨拙的手半天不知道怎麼弄。你的手從背後幫我解了尷尬。

繼續享受,吻著胸,輕咬乳頭,用舌頭挑逗,一邊用手擠著,揉著,身體下麵壓在你的身上,最好是把那玩意兒塞進去。

接著舌頭向下,一路向水流處進發,碰到陰毛,嗅著,用鼻子輕輕摩擦著。再向下,用舌頭和嘴唇碰著陰道,舔著,把舌頭伸進許多。從底下一直舔到上麵,把整個陰道都堵住,不讓快感流出半分。

再用雙手把陰道稍微分開一點,把舌頭伸進去輕舔著,吮吸著,同時用手在大腿內側與屁股上親吻。皮膚的交接,讓高潮開始。

把雙腿分開,把已挺起快要炸裂開來的陰莖塞進已舒適,宏闊泄水的閘門,把雙腿抬高到肩膀,身子壓下去親吻乳房的同時遞進的更深。

倘若每個人都有感覺而不是植物人。

男人見到女人裸體的時候,會勃起,那是一種生理反應。可是女人見到男人裸體時是否也會有反應呢?我是男生,這個問題應該去問女生吧。

但是倘若女生見到女生的裸體會有生理反應,濕一大片嗎?我是男生,當我見到男生的生殖器時,會覺得無所謂和一陣厭惡感,但對於自己的卻習以為常。

那你說見到裸體是生理反應,還是心理反應。這真是一個奇怪。若完全是生理反應,當然是解釋不通的。若是心理反應,那又是什麼產生了這種心理反應,是生理的需要嗎?這又回到那個令人頭痛的問題深淵了。

曾有一朋友,告訴我她的私密事。

她和女友洗澡時,兩個都赤身露體,完全可以無視對方,甚至兩相嬉戲。看見或是盯著對方的裸體都不會產生一地那想要愛愛的感覺,甚至覺得你有的我都有,沒什麼好看的。可是要是男的看見一定會欲火焚身。

倘若是因為男的看見了不同於自己器官的東西而產生欲望,那要是看到別的什麼沒見過的東西為什麼又沒有欲。若你說我們從小就被教育說見到同類異性身體的某種器官就要產生興奮,但若是其他的物件,比如羽毛,我們從小就被教育說見到羽毛而不是同類異性的裸體而產生興奮,那我們下次見到女人裸體時不會產生欲望,就像我們現在見到羽毛一樣。這太匪夷所思了。

說話間,菜開始上了,先來一個酸菜魚,接著香菇雞丁,水煮肉片,紅燒鯽魚,武昌魚,青菜有韭菜炒蛋。小餐館裏的菜名是那麼的下裏巴人,卻也那麼名副其實。菜還沒齊,酒都滿上了。班長先站了起來,慶祝我們有同室之宜幹一杯。我們舉杯齊飲。接下來就是推杯換盞。不勝酒力的都已紅了臉,推辭不喝。我倒是有敬必回。不知是誰說了句。

“阿信,你那學姐追到手沒啊?”

阿信推脫說:“你都說了,她是學姐,我怎麼可以追呢?”

“如果不是學姐就可以追了是吧。”又是一陣哄笑。

“學姐怎麼了,你不是說她也是93年的,比你還小幾個月嗎?再說了,姐弟戀,我們是司空見慣了的。”

姐弟戀雖說在我們看來是很平常的事,可是在於還有很多人並不這麼認為。她們以為和比自己小的人戀愛,或是年齡雖然差不多大,可還是繞不開比自己低一屆的男生戀愛這回事。我想,這也是情有可原的吧。因為畢竟所有的教科書上都沒有寫,也沒有哪個教科書上寫能與自己小的男孩戀愛。因為按照以前的傳統觀念就是,女孩隻能找比自己大的男生,而男生卻可以找比自己小的女生談戀愛,這是什麼邏輯。我不太明白,不過在我的邏輯理念裏是沒有這麼多條條框框的。這個國家不是早就倡導自由戀愛了嗎。

阿信一臉無辜的表情:“其實我把她的照片給我妹妹看了,她說我眼光還不錯。”

“你還有個妹妹?”我忍不住打斷。

“可是不在這個城市,我就是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選擇那所學校,那所學校和我們這所檔次一樣高,我問了好幾次,她都不說,最後隻好找個借口說我們學校太遠,其實她那兒離她家更遠,而且她老家就是小楓那兒的,說不定小楓和她讀過小學或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