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淩國的時候,淩霄仗著自己是皇子,對他們百般羞辱,甚至讓主子幫淩霄的馬梳理毛發,當時他氣瘋了,狠狠的衝過去與對方理論,那個時候他想,就是拚了自己這條命,也不能讓主子做這種事。
但厲櫻還是照做了。
元烈到現在都沒有忘記,在一群人的哄笑中,他跪在厲櫻的腳下哭的像個孩子。
“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很無情?”
元烈把頭垂的更低了:“屬下愚昧,被眼前事蒙蔽了雙眼。”
當一個帝王太過有情,那他就不配坐在那張椅子上麵,厲櫻有太多的抱負,太多的宏偉誌向,除了王位,任何封號都無法托起那麼沉重而又偉大的目標。
“我知道那些人心裏是怎麼想的,父皇屍骨未寒,自己的弟弟葬身荒野,我這個做哥哥的卻什麼都不顧的,趕著登基為帝,他們覺得我為了皇位,甚至連孝道與兄弟手足之情都不顧了,背地裏罵我是畜生!”
元烈立刻反駁,義憤填膺起來:“胡說,那些人又怎麼曉得您的不得已!他們應該體諒您才是!”
厲櫻旋身,露出蔑視的笑容,仿佛一切在他眼裏都無足輕重,他根本就不需要他們的諒解,皇位僅僅隻是他一展宏圖的墊腳石,如果沒有這塊墊腳石,他將一事無成。
所以,皇位勢必要得到不說,還要想一切辦法穩住。
厲熙瞳是父皇最看重的子嗣,有他在一天,皇位根本不可能落到自己身上,如今厲熙瞳死了,這不是老天做的最好的決定嗎?
“元烈,你隻要記住,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哪個王位之下沒有枯骨?老四的仇,寡人會報,可惜不是現在!”
元烈一下子釋然起來,用力的點頭:“屬下明白了,從今以後誰要再敢非議陛下,元烈定然第一個衝上去封住他們的嘴!”
“我的好兄弟!”厲櫻收起臉上的陰霾,衝他笑了笑。
這麼多年來,他們已經不是單純的主仆關係了。
“主子您休息吧,屬下去外麵守著。”
“好!”
……
第二天一早端凰王被打發去迦葉寺的消息就傳遍了,迦葉寺是什麼地方?那是關押皇室宗親的囚牢,一旦進去想出來就難了,大家深知,皇上這是給各位不服氣的宗親下馬威。
緊跟而來的是臨熙王入靈柩的日子,欽天監算來算去,都沒有什麼好日子,便提議幹脆四十九天之後再下葬好了,反正隻是衣冠塚,不怕腐爛,這期間還能做個超級豪華的法式,何樂而不為呢?
厲櫻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聽完欽天監的陳述後,厲飛離冷諷刺的笑起來:“四哥暴屍荒野,五哥被他幽靜,若再不同意做這場豪華法式,豈不真成了忘恩負義的混賬了,大哥也是要麵子的。”
欽天監朝他拱拱手:“離陽王,老臣盡了最大的努力幫您拖延時間,張太醫很快就跟陛下遞交了辭呈。”
厲飛離平日裏看起來一事無成,關鍵時刻這個人居然做了一件驚天地的大事。
——他不動聲色的把厲熙瞳帶回來了。
沒錯,厲熙瞳還沒有死,現在被他安置在城外一處農舍內,因為身受重傷,到現在都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