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熙瞳聽見自己說:臣,遵旨!
什麼時候開始,他也學會違逆自己心意說話了?
或許從前得到的特權太多,如今物極必反,厲熙瞳在心裏冷笑,既然皇帝要他娶,那他就娶,反正都是一樣的。
並且他還意識到,厲櫻最想看的,是他惱火的模樣,他想看,他偏不給他看!
重新抬起頭,厲熙瞳衝厲櫻微微一笑:“臣弟同樣恭喜大哥即將迎來小皇子。”
敵國女子懷上龍種,到底是留,還是不留?
留下的話,非吾族類,其心必異。
不留,那麼厲櫻從此以後將會背負‘虎毒食子’的罪名。
總之,留與不留都是錯,相比起自己現在的處境,厲櫻至少要比他慘十倍不止。
抬頭看著坐在皇位上的年輕帝王,厲熙瞳眯了眯眼。
厲櫻,這僅僅是才開始而已,以後的時間裏,我們慢慢的玩。
晚宴還沒結束,周雅冬就以身體不舒服為由退席了,返回賢福宮的路上,周雅冬的腳步越來越沉。
賜婚,既狗血又爛俗的劇情,每部電視劇跟小說都會用到,為什麼偏偏給她遇見?
厲熙瞳娶了妻子,那是不是就滅臨生孩子呢?一想到這些,心裏就跟擰成的麻花似的,又疼又難受。
天空開始飄起雪花,盛開的臘梅迎風而立,暗香浮動。
圍著梅苑走了幾圈後,身上逐漸暖和起來,周雅冬正欲往回走。
忽然眉色一動,頭也沒有回:“出來,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對方腳步沉重,一點功夫底子都沒有,周雅冬不免有些失望,她還以為是……
來人是個小太監,模樣挺眼熟的,好像是伺候厲櫻的。
“跟著我幹什麼?”周雅冬目光犀利,對厲櫻的怨念又深了幾許,怎麼?他怕自己跟厲熙瞳雪夜幽會?所以才派個不懂武功的奴才跟著她?
“啟稟貴妃娘娘,奴才沒有跟著您,奴才是刻意叫您的回去的!”
“本宮現在隻想一個人在雪地裏走走,你去跟陛下說,我沒空!”
小太監先是一愣,估計沒想到皇帝的妃子居然比皇帝還拽,換而言之,貴妃似乎對皇帝一點都不關心呢。
“貴妃娘娘,陛下在酒宴上喝醉了,現在在寢宮裏頭……”
醉酒的厲櫻宛如一隻酣睡的老虎,雖然不似醒來時那麼可怕,可畢竟還是老虎,奴才們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生怕驚動帝王惹他不快,所以隻好跑來找到周雅冬。
“你們下去吧!”周雅冬道。
“是!”
太監宮女逐漸離去,將空間留下來,最後一個走的,順勢將門關上了。
厲櫻半靠在床柱上,雙眼緊閉,胸膛有節奏的起起伏伏,仿佛是睡著了。
周雅冬閉上眼睛,又逐漸睜開,可當撞見那雙毫無醉意的鷹眸時,她嚇的倒退一步。
厲櫻醒了,但他身上的酒氣卻讓人覺得他似乎並那麼清醒。
“既然你沒事,那我走了!”
正欲轉身,手腕忽然被拉住,厲櫻力道驚人,周雅冬饒是嚐試了幾次都沒能把他甩開,剛抬手準備運氣,卻瞥見厲櫻似笑非笑的樣子:“想過後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