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蛇咬!
“啊!——”
穀龍慘叫一聲。
特飄的刀尖,刺進了穀龍的指甲縫。
穀龍的右手哆嗦著。
穀龍的全身哆嗦著。
疼啊!
十指連心!
淚水猛地擠出眼眶。
穀龍哭了。他不想哭,可他忍不住淚!
他畢竟是一個孩子啊!
“怎麼?才這麼一下就受不了啦?”
特飄說著,猛地把戳進指縫裏的尖刀向外一撬。
“哇!——”
穀龍又是一聲慘叫。
孩子的慘叫,孩子的鮮血,仿佛使特飄得到極大的滿足。一個象羊羔一樣弱小的被害者的掙紮,反而更激起了這個罪犯殘忍無比的獸性。
“嗬嗬嗬,還有九個!我要把你的指甲一個個全都撬掉,看你說不說!”
特飄的眼裏閃著野獸的凶光。他又捏住穀龍的食指:“鴉片藏在哪兒?說!”“特飄的嚎叫,象沉悶的雷聲,轟隆隆地滾過穀龍的耳朵,留下了嗡嗡的回音。”
中指上的疼痛還在鑽心,現在,又輪到食指了。
又一次難忍的痛苦將要來臨。
如果說第一次被撬掉指甲是突然襲擊,帶給穀龍的是肉體上的摧殘。那麼,這第二次,則首先是從精神上摧殘穀龍。
穀龍的手臂已經在哆嗦了。
他感到,第二次比第一次來得更可怕,更痛苦,更難以忍受。
穀龍已經受不了這種折磨了。
他真想大叫一聲:“強盜,你快殺了我吧!”
他也真想大叫一聲:“你放開我,我告訴你鴉片在哪裏!”
就在這時,仿佛一個霹靂般的吼聲驚響在穀龍的耳邊:“鴉片是我藏的,不要殺他!”
隨著這吼聲,維斯布老爹勇敢地迎著巴米都的槍口,挺身而出的英勇形象浮現在他的眼前。
風,吹動著他顫抖的斑白的鬢發。
他,高昂著滿是血跡和汙泥的臉。
好樣的,維斯布老爹!
一股從未有過的激昂的、奮勇的、暴發的力量,伴隨著滾燙的、衝動的、奔騰的熱血,從穀龍的心底湧起!他脫口叫遭:“鴉片是我藏的!”
那聲調,那氣勢,那勇氣,跟維斯布老爹一模一樣。
特飄不由得愣了一下:“嗯,好,是你藏的就好。你把它藏在哪兒啦?”
穀龍一挺胸脯:“我把它藏在心上了!你永遠也別想找到!”
特飄頓時氣得眼裏差點冒出了血:“我讓你藏在心上!”
鋒利的緬刀猛地從食指第一個指節處剁了進去。
“啊!——穀龍慘叫一聲,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就在這時,密林裏響起槍聲。
槍聲,離著特飄並不太遠。
特飄抬起頭來,朝響槍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