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挑撥離間了,這是我們私自來的,我們拚了這副性命都要幫老大報仇。”一位已經無力站起,躺在地上的工頭說
赤沙老人也不生氣,隻是淡淡一笑,暗歎人命如草芥呀。天上滴了幾滴雨,在水裏蕩起漣漪,赤沙老人收起杆來,慢慢的走到船上。
隻見一男一女鬼鬼祟祟的躲著走來,赤沙老人朗聲說道:“來了就快點出來,年輕人磨蹭什麼。”
兩人正是左書和羅初晴,左書十分疑惑,為什麼隻是一兩天的時間,態度便三百六十度轉變。
天開始慢慢下起雨來,赤沙老人呸了一聲,說道:“倒黴,開始下雨了,都怪你們那麼慢。”
赤沙老人縱身一躍,躍起數丈,緩慢的落在左書兩人身後,一手拎起一個,等眾人反應過來時,三人已在船上,動作行雲流水,此等輕功讓人仿佛看見一段不知名的華麗舞姿,不明所以,卻覺厲害非凡。
老人拿起船杖用力一撐,船開始緩慢使去,雖則緩慢,但工人們卻無力站起追趕,隻能無奈的看著船離去。
雨勢沒有要停的意思,幸好還隻是綿綿細雨,船還算能坐下兩三個人。
“老爺爺,你這樣淋雨沒事嗎?”羅初晴對著外麵撐船的赤沙老人說道,赤沙老人嗬嗬一笑:“老爺子撐船十多年,什麼大風浪沒遇過,小娃子放心吧。”
左書咬咬牙說道:“老爺爺,你為什麼那麼恨我娘?”
赤沙老人笑容消失,哼了一聲說道:“天誅當年做人做事心狠手辣,不留餘地,誰不恨?而白音盡會耍一下妖媚低俗之術,讓我最是不齒。”
“你胡說!”左書不禁喊出聲來。“老頭子總不能因為自己兒子和別人相親相愛就帶有偏見吧。”一個厚實的聲音在背後大聲喊道。
赤沙老人沉默不語,隻是默默的撐著船。
隻見背後不知何時多了三艘大船,周山正提著唐刀站在正中船頭,左書心裏默數,少則有二十個人,多則快三十人。奇怪的是,還另外有十多人被捆綁著。周山突然一揮手,他的手下們猛地舉起刀來,把被綁之人砍殺而死。
周山歎氣道:“你埋伏在水裏的臭蟲已經全部被我一一驅殺了,我以前聽說赤沙老人膽識與計謀無人能比,可憐歲月無情,讓人歎息。這裏全是我手下的頂尖高手,隻怕連你也難以招架吧。何不留下這兩個小孩,然後離去安享晚年。”
赤沙老人依舊沉默不語,但左書覺得船速快了起來,隻見赤沙老人的手有規律的加速著,當事情擁有一個穩定的規律時,人們卻往往會忽略它的存在,隻有衝突才會驚覺人們的觸覺。
周山暗歎一聲,嘴邊卻是掛著笑容,也不追趕,隻在不遠處默默的跟著,左書覺得十分好奇,他不是很想捉住自己嗎,為什麼此時此刻卻顯得那麼悠哉。
沒過五裏,河流忽然窄了起來,兩邊的河岸漸漸越靠越近,赤沙老人突然大喊一聲:“出來!”可是,隻有風聲,水聲,鴉叫聲。赤沙老人竟然難得的皺眉。
周山哈哈大笑起來,拍拍手掌,說道:“出來。”突然岸邊人頭湧動,兩岸一瞬間已經站滿了黑影,仔細看去,卻發現他們的腳邊都有或大或小的血跡。
“孫子曰,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你以為派一批死士高調的埋伏在我周邊,又偷偷的派一批真正的高手埋伏在這裏,這種小伎倆我會看不透?”周山看似在詢問,表情卻是沾沾自喜。
赤沙老人眉頭皺得更緊了,說道:“你們會遊泳嗎?”左書啊了一聲,猛地搖頭:“我不會呀!”赤沙老人卻突然狡詐的笑道:“閉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