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女孩“窪!”地一聲伏在老太太懷裏大哭起來,“奶奶!我要媽媽,我要爸爸!”
“孩子跟奶奶走,你媽媽,她會回來的……這些挨千刀的小日本兒!”
站在一旁的趙秉堅和陳斌心如刀絞,陳斌使勁一拉他,二人默默地離開了小區,汽車在飛雪中慢慢的行進,同二人的心情一樣,盡管飛雪並不是很大,可天空更顯得昏暗和迷蒙。
車子剛一拐進醫院大門,一輛靈車迎麵使出,在靈車前麵懸掛的一張死者的遺像格外醒目。
“你看那遺像是誰?”趙秉堅把車頭掉過來問。
“好像是我!”陳斌回答。
趙秉堅一腳油門,跟了出來。
靈車很快駛進了殯儀館,幾名警察從車上下來,把一副紙質棺槨從後門抬進一個儀式廳裏。在這間儀式廳的正門前,擠滿了穿製服的表情莊重的警察。不久,這些警察們便擁進了大廳,趙秉堅和陳斌也隨之擁了進來。
陳斌一眼就看見自己的遺體被安置在一堆鮮花叢中,周圍布滿了花圈和挽聯,他剛要聲張,卻被趙秉堅攔住。
這時,一位長著貓頭鷹般眼睛的警察,走上台前高聲說道:“讓我們以沉痛的心情,向我們已故的好戰友陳斌同誌,默哀三分鍾。”
他的話音一落,警察們齊刷刷地把帽子托在右臂上,然後低下頭去,這時哀樂響起……
趙秉堅趁機把陳斌拽出了大廳。
坐進車裏,陳斌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難道還不明白嗎?”趙秉堅解釋道:“一年前你我共同去齋堂,處理一起日軍遺留炸彈事宜,不幸的是我當場遇難,而你被炸成重傷,始終在醫院重度昏迷,三天前你也同我一樣離開了人世,今天是你的追悼會!”趙秉堅說完,見陳斌低頭不語,又接著說道:“也許是因為你我心中始終不忘‘我們是警察’這一願力,鬼使神差般地闖進了,國際刑警組織督辦的章一木案件之中了,那位精神失常的婦女是我的妻子,那可憐的小女孩是我女兒……”趙秉堅說到這兒,眼淚止不住躺下來。
“明白了!完全明白了,我們該怎麼辦?”陳斌問。
“警察的職責是什麼?”趙秉堅反問。
“預防、製止和偵辦違法犯罪活動;維護社會治安秩序……”
不等陳斌說完,趙秉堅搶先說道:“那我們還猶豫什麼?”
“我是說從哪兒開始呢?”陳斌問。
“先去119,調查康複中心幾個月前那場火災,我懷疑那絕不是偶然的;然後立刻趕往上海浦東!”趙秉堅說完,使勁兒踩了一下油門,車子很快就淹沒在了雪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