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炎皓與天素蘭追至曠野上,遠遠看到一個灰色人影一閃而沒,正是蘇剛,二人迅速追了過去,一直追到山裏。
山間草木茂盛極易隱蔽身形,二人放緩了步子,邊放出一絲劍氣去探周圍擔心有埋伏。
行至一處急轉彎時,二人同時停下腳步,他們已探出急彎那麵有高手,且修為遠在他們之上。二人對視,同時拿出武器運足氣力做足準備,閃身掠過急彎正待出手,卻看到是蘇剛,二人吃了一驚立刻收手。
蘇剛看到是他二人,道:“你們也追來了。”
二人看到蘇剛的腳下躺著一具屍體,是一個白衣男子,肋下插著一支短箭,傷口處的血是黑色的,顯然箭尖淬有劇毒。蘇剛一臉凝重的道:“我一路跟蹤他至此,突然從道旁射出一支冷箭,箭上淬有立即斃命的劇毒。我本想捉住那施冷箭之人,但他的修為更在我之上,被他逃脫了。”
“今秀芙呢?”天素蘭問。
蘇剛指著道旁道:“被他擄走的姑娘在那邊,她沒事,隻是中了一日醉仍在昏迷中,明日這個時候就醒了。”
天素蘭順著蘇剛手指方向看去,見今秀芙倚在一塊大石旁,神態安祥像是正在熟睡,鬆了口氣。
倉炎皓皺了皺眉,道:“想來必定是粉紅山莊的人知道他已被人跟蹤,既已逃不掉索性殺了他滅口。唉,如今線索又斷了,什麼時候才能找到粉紅山莊的據點?”他仰頭望天,不由得感到迷茫,明鳳鳳生死未卜,他的擔憂也一天比之一天加重。
天素蘭寬慰道:“明姑娘會吉人天相。”隻是事到如今寬慰的話根本起不到絲毫作用。
蘇剛也隻能歎息,而後問倉炎皓:“小兄弟,明、王兩位姑娘可也是被他擄走的嗎?”
倉炎皓看了眼白衣男子,道:“不是,是另一個男子。”
蘇剛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不無吃驚的道:“粉紅山莊到底從哪裏招募到如此多的年輕才俊?他們的修為怎會如此的強?強大的匪夷所思!”
天素蘭凝目看著白衣男子的臉,道:“他的臉有些奇怪。”
“哪裏奇怪?”蘇剛問。
天素蘭道:“他的臉太幹淨了。”
蘇剛湊近白衣男子的臉仔細的看,恍悟道:“啊,是了!他的臉確實太幹淨了!”
倉炎皓也湊近看白衣男子的臉,明了的點點頭:“是啊,男人的胡須就算刮得再幹淨也會留有胡茬,可是他的臉上連胡茬都沒有。”伸出右手從白衣男子的臉麵上摸,果不其然外表是一層假麵!倉炎皓揭下假麵,露出了他的真正麵目,竟是個中年漢子!
蘇剛淺歎道:“原來如此,這也就難怪他的修為如此高強了。”
倉炎皓麵色有些發白,慘聲道:“這樣一來我們這些日子裏依照畫像找人豈非完全徒勞!”
蘇剛無奈的歎息,道:“走吧,回去回稟教主,從長計議。”
為了便於行路蘇剛買了一輛馬車,天素蘭坐在馬車中,扶著昏迷中的今秀芙,倉炎皓問她:“陽宇湛會認得今秀芙,他莫非去過墨銘國?”
天素蘭把陽宇湛在墨銘國內的遭遇詳細講給倉炎皓聽,倉炎皓聽後默然不語。
正在駕車的蘇剛也聽到了,感慨的道:“陽宇湛隻二十出頭便能承受得了這許多的痛苦,堅持複國理想一路走來,當真不易,實非等閑之人,這一點連我都要佩服他了!換作是我,不見得能像他那樣堅強。陽宇湛以鷹家少主的身份做出的那些事情,又足見他是個有智謀有頭腦的人物,他委實沒有辜負陽蘭鵬對他的疼愛。陽蘭鵬雖不是個好國君,卻是個好父親,培養出了一個這樣優秀的兒子!隻是麵對如今華耀情況,陽宇湛想複國困難如山啊。”
倉炎皓看了眼今秀芙,問天素蘭:“陽宇湛對今秀芙是逢場作戲還是動了真情?”
天素蘭道:“應是動了真情,但情有幾分就不知道了,他心中摯愛還是影流香,影流香和夜鬥源大婚之夜他在屋頂喝酒就是在借酒澆愁。”
倉炎皓道:“我誤以為他是在對月飲酒貪圖風雅。”
蘇剛又是一聲感歎:“麵對摯愛嫁作他人也能忍住不暴露身份,這份隱忍又豈是一般人所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