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
當唐龍提起這兩個字眼時,陳近生一時陷入沉默,腦海中湧現出一副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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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枯燥若火的西荒不同,四月的揚州,正漂泊著毛毛細雨,鼻尖,甚至能嗅到濕潤的空氣,一莊綠柳圓門前,商行老爺指揮著商隊運輸貨物,他一臉複雜的神態,滿是憂愁,撞見不慎打翻車輛的工人,他甚至一反常態沒有破口大罵。
一旁恰好經過的陳近生將此幕看在眼裏,心中感到驚奇,驀然目光一轉,原來是一顆圓滾滾的東西撞在腳下,它來自那倒落的貨車,陳近生附身拾起,他細目一看,徒地雙目一瞪,喉嚨上下滾動,心中卻是萬分駭然。
這,竟然是!!!
“陳大哥?”
嗯?!
陳近生被唐龍喚醒,想起唐龍的問題,他顯得有些不自然。
“什麼戰爭,我並不清楚。”
這時,一旁的馬三麵現慍色,他手一叉腰,指著陳近生吼道:“喂,唐龍,這俘虜什麼來頭?!何得何能被你叫做大哥啊?”
陳近生抬頭一看,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空,睜著虎目的馬三正瞪著自己,他止不住緩緩收攏著手指,唐龍於一旁道:“馬三,別搗亂,陳大哥在商行待了這麼久,至少知道些什麼東西,他一定有什麼話要告訴我的!”
著,他朝陳近生看來:“陳大哥,我得對嗎?”,
這時,一陣熱風吹來,帶起了陳近生的一絲苦笑,有著馬三在一旁虎視眈眈,唐龍這是借勢壓人呐!他不得不開口道:“其實關於戰爭,我確實不太了解,但是胡人部落的異常,讓我想到流傳在這裏的幾個傳!隻是出來,怕被你們笑話。”
胡人的傳?
馬三正扣著鼻子,聞言雙目一亮!
“傳?這倒是有趣,來聽聽!”,見到陳近生有些猶豫,唐龍道:“陳大哥,你盡管就是了,我們不會笑話你的。”
見陳近生仍然在思慮,馬三喝到:“你他娘怎麼磨磨蹭蹭的,快點。”
陳近生略一思忖,他緩緩開口道:“這是流傳於胡人的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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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烈日之下,幾個大漢蹲坐一旁,聽著一個人講述一段,已經在這片土地上空猶若飛沙漂浮一般,籠罩此處數千年之久的古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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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城關之外,往西邊方向再走出五百裏地,即會看到飛沙遍布的世界,置身其中隻會感到炙熱灼燒,那兒是黃色死亡的疆土——西荒大漠!!!
在西荒大漠一直以來都有著幾個傳,其中猶有三個最為著名!
它們都有一些古怪的忌諱,分別是烈日冰雹、妖夜慌蹤、和撒哈拉麼!”
“烈日冰雹,西荒炎炎烈日之下,空會驟下冰雹,此時生人忽近。
妖夜慌蹤,無盡的熱風會在這時候停歇,深夜時分裏的大漠,四處會傳來的怪物的嘶吼之聲,務必看好孩童。
撒哈了麼!大漠的水渠,西荒的生命線。
“撒哈拉麼!!!——”
到此處,陳近生臉上突然露出一絲寂寥,望著眼前被烈日烘烤的疆土,他耳邊仿似能聽到胡人悠長的薑笛,西域斜陽的餘暉之中,身穿長袍的胡人,兩袖飄飄,寬大褲腿踩踏在沙丘之上,卻能縱情放聲唱喊,那是來自內心深處,自於靈魂的樂曲!!!
他止不住唱到:“我向神讚揚,隻是為了你,撒哈了麼!
你是神的給予,那獨一無二的純淨!
請讓我追尋你,我無所畏懼,因為烈日在照亮我,而狂風也會消散,哪怕是刀沙,也是洗禮,我無所畏懼!
我要與你一起
穿過冰雹,躍向火山,進入無限的時光
我要與你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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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停,你他娘別嚎了,也不知道在嗷嗷地叫著什麼!你還沒這撒哈了麼,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
陳近生的歌喉嘹亮,將周圍人目光都吸引過來,遠處的胡人,驀然對他多看了一眼。而被馬三打斷停下來後,他有些尷尬地道:“撒哈了麼,是胡人的語言,翻譯過來則是移動綠川。”
“移動綠川,是胡人理想中的樂土,他們堅信在西荒廣闊的荒漠中存在一個不斷移動著的綠洲,在那裏永不缺水,永不酷熱,永無死亡,永無寂滅!”
移動綠川,不死不滅,無病無災!
可這數千百萬裏的荒漠之中,即便是有這樣的綠洲存在,又怎可能移動呢?
唐龍理解了,所謂的移動綠川恐怕不過是胡人的精神寄托之處,就好比上一世古人的桃花源,存在夢裏的可能更多過於現實。
“但這又與胡人部落異常有什麼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