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要幹餓著啊，也不能喝水啊。”明雅年紀也沒經曆過這些，有些驚訝。
“這有什麼奇怪的，那麼多人你也出恭我也出恭亂七八糟都成了什麼樣了。這些都是進宮命婦們的常識了，年老的出門前會準備一些人參鹿茸粉配著水吃一口，壓著餓免得頭暈目眩。你當這份富貴豈是那麼容易享受的，承受多大的榮華就要擔著多大的委屈和辛酸。”老太太端起粥碗一點都不意外的解釋。
“姐姐吃過宮裏的筵席麼，你怎麼知道的啊？”嘉萱越覺得自己不如明珠的多些，開始真心敬佩明珠起來，年紀這樣肯吃苦能操心，真的太不容易了，自己當年這個年紀還是傻玩的時候呢。
“也不算吃過大席，但是和皇上伯伯吃過家宴是真的。跟他們吃飯不如跟太後單獨吃那麼自在，要照顧周邊的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吃飯不能出奇怪的聲音，太不雅了。話也不能口噴吐沫惡心人呢。跟皇上伯伯吃飯要注意的禁忌多，腦子裏也要想事，能接得住皇上伯伯的問話，習慣了就能自在了。”
不管在哪過日子都是一樣的道理，要讓自己自在舒坦起來，要會調節各種壓力，不能整日繃著一根弦，那你早晚得崩潰了。
老太太意有所指的掃了眼嘉萱，語重心長的道：“宮裏的日子時時刻刻都要提著一顆心，不能懈怠。要時刻記住宮裏處處都是眼睛和耳朵，你的話這頭出去那頭幾乎立刻就能傳出八裏地去了。”
嘉萱聽後心翼翼的覷了眼老太太的神色，恰巧撞進她看過來的目光之中，帶著了然的譏笑之意，頓時讓她麵紅耳赤，嚇得趕緊低下頭扒飯做掩飾。
“你姐姐心心念念要帶你們進宮給你們長臉，要我十歲以前都不必進宮現眼去，可你姐姐心裏裝著你們，想讓太後賞賜你們抬抬你們的身份。這也就罷了。但你們要知道你姐姐的不易，她在宮裏處處謹慎心，哪比得上你們在家的日子這樣舒服自在，要知道感恩。別跟白眼狼似得覺得誰都欠了你們的，咱家不能出這樣沒出息眼縫子淺的姑娘。”老太太連敲帶打的警告了一番，主要的是兩個庶出的，不能白瞎了明珠一份苦心。
嘉蓁立刻抬起頭笑道：“祖母教訓的是，我們知道姐姐都是為了我們兩姐妹這樣苦心籌謀的。妹妹心裏都記得呢。”她是真心感激，論身份她還比二姐要落一層呢，這樣的機會便是嫡母有心也無力，太後也不會單獨召見二房夫人去，還是要靠嬸娘和姐姐出力才行。
嘉蓁也附和的點頭，“長姐待我們的好，妹妹心裏都清楚呢，一點一滴都在心裏呢。我昨兒還等進宮時跟長姐借了銀珠姐姐陪我，可長姐我身邊的芝蘭也需要鍛煉這才罷了，到時候讓章嬤嬤陪著我們。心裏也有底。”她如實的轉述了，可不敢糊弄老太太，她這個祖母太精明了，偏偏嘴緊的厲害，一雙眼看透人心，忒嚇人了些。
老太太瞅著嘉萱確實是真心敬服明珠，這才滿意的頷，“吃早飯吧。”著才動了筷子。
嘉萱和嘉蓁二人互相對視一眼，長出一口氣又偷偷笑了一下，趕緊低下頭默默吃起飯來。
明珠一麵自己吃。一麵照顧祖母，老太太欣慰又心疼的道：“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丫頭婆子一大堆不用你伺候。快吃你的一會飯涼了當心肚子疼。”
“好，我也吃著呢。”明珠爽快的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