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緣何續新篇談抗癌1
《奪命》所得不菲
我現在動手寫這本書,全是由《奪命》給“招惹”下寫的,純粹是叫《奪命》“逼”的。
患中晚期胃癌之初,我就想:隻要癌魔大發慈悲,兩三年內不拘我走,我便寫一本談我抗癌的書,供癌症患者宣泄感情。後來我寫了,並承蒙人民軍醫出版社的領導和編輯的熱情幫助與大力支持,被冠以《奪命》的名字正式出版發行了。《奪命》麵世了,它不隻是一本供癌災災民們宣泄感情的讀物,它所引起的社會反響比我預料的要好得多,它所受到的綜合評價之高是我不曾估計到的。
往下我該向讀者介紹人家究竟講了哪些好話,哪些鼓勵的話。這卻使我犯難了,本來人家說過了也就算了,自己除了留下一份感激之情外,就不要往心裏去,當沒有發生過的一樣,不能沾沾自喜,自我陶醉。可我現在要一五一十地照講不誤,豈非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嗎。當然了,借的是別人之口,但性質似乎一樣。生活的經曆使我覺悟到:自我感覺那麼的良好,賣弄,顯示,招搖過市,惟恐別人不知自己的“傑出”,誰能欣賞你,高興你,誰能買你的賬,人嘛,還是謙虛一點好,說自己不咋的,不如別人,人家還能把你當廢品往廢品收購站送,當處理品往信托商店送。中國曆來提倡謙虛。謙虛是中國人的美德。講究謙虛是中國人的優良傳統。所以,這麼多年來我隻知道努力地去幹,用心用力地去對待我幹的每一件事,至於是非好孬讓人家評估,我全神貫注地當好我的“啞巴”角色。由我記錄下《奪命》所贏得的掌聲、喝采聲,有悖於我的為人之道。可我得幹。我便找幹的支撐理論。理論總歸是會有的,就怕你不願想不願講。現如今許多的廠家、商家在宣傳自己所造所賣的產品為聞名全國、享譽全球的好貨。許多人在征婚廣告中寫明自己有房、有私車,有高薪,有美貌,有特長,無子女,無負擔。許多名伶、名流、名士、名人做廣告推銷食品飲料、衣服鞋襪、茶葉酒菜、中西藥物、大小車輛、機器設備,也同時進一步推銷了自己。許多教練也敢像外國的教練一樣,聲稱參加比賽就是為了奔冠軍去的。有的人甚至通過搞歪門邪道往“名人錄”裏擠,往名科學家、名藝術家、名作家、名教授等高層人士堆裏紮,自然是一種腐敗現象,不能效法他們。看來宣傳一下自己,打扮一下自己,稱道一下自己,講一講自己的過五關斬六將,似乎不值得大驚小怪,不屬於下三爛的行徑,甚至是一種時興,一種風尚,咱要是扭扭捏捏、蓋蓋藏藏,該出手時不出手,該說話時不說話,說不定還落個“古板”、“迂腐”、“正統”的罵名。我才下定決心和社會的新潮流接一次“軌”。如果影響不佳,下次打死也不幹就是了。我堅持照葫蘆畫瓢的原則,人家怎麼說的就怎麼寫的,原封不動地搬過來,絕不幹添油加醋借機炒作自己的勾當。
我一直編著書,撰寫著文章,並且正式出版和發表了一些書和文章。它們都是“平庸之輩”,都是在社會公開發表水平線上晃蕩的貨,出來了,麵世了,像雞兒下了個蛋,樹兒結了個果,是極平常極普通的事兒一樁,發生了跟沒有發生了的幾乎一樣,掀不起一點波瀾,引不起一點響動。我可不敢聲張,更不敢用來送親友和熟人,招搖過市。隻是把它們朝我的書架上一放,讓它們默默地久久地承受塵封塵壓之苦,未對它們作多想,也不敢作多想。《奪命》出來了,起初我隻以為它不過是又一個“蛋”,又一個“果”而已,出來了就出來了,仍像以往一樣,以一顆平常之心對待它,並沒有指望它能給我帶來太多太大的喜悅、振奮和驚奇,而隻是把心思用在再製造一個它的“弟弟”、“妹妹”來。但是,人間正道是滄桑,今非昔比,它居然不被人們當作俗物看,著實使我發愣了一陣,感歎曰:眼前所發生的果然是真的嗎?!
引起社會強烈反響
《中國新聞出版報》以“新書《奪命》引起社會強烈反響”為題對《奪命》的正式出版做了介紹。《軍醫信息報》載文指出,《奪命》麵世後,在社會上引起了強烈的反應。諸多的報刊、電視台、廣播電台派出記者競相報道和製作節目。一家電視台的記者打電話給我說:《闖過死亡關》的節目在上海《東方電視台》播出後,《奪命》一書在上海引起了轟動,許多人想得到它。我的一個朋友深夜打電話給我,向我賀喜慶功,說是《奪命》這一炮打得挺響,我也因此一夜成了名人,等找個時間來拜訪一下我這個名人。我“回擊”他說:“你今天晚上肯定跟妻子兒女們大魚大肉了一通,直到現在啤酒和那些食物還堵滿了你的嗓子眼處和你的胃部,興妖作怪,使你無法安寢,做不成娶媳婦的夢,便摳邪點子打我的主意,花幾角錢的電話費拿我尋開心,幫助你消化。不過,我還是由衷地感謝你的,至少你舍得拿起電話就跟我開玩笑了,不再像以前那樣視我為等死的人,行將就焚的人,隻配享受你的關心、同情、憐憫的人了。這可是我顧某人多年之所盼,今日始得如願以償,開心呀,痛快呀,要不是北京市公安局有禁令,我非買幾十條炸鞭、幾十紮“二踢腳”放放不可,好好慶祝受苦人也有了今天。可是,尋開心你也得有個分寸呀,也不能太離譜呀,你不覺得你這樣幹顯得太殘忍了嗎!”他說:“我說的是實情,何殘忍之有?《奪命》我已看過,覺得它理應出轟動效應。你不以為你根本沒有本錢值得我拍你的馬屁嗎!”這天晚上我還接了過去一位好心的同事打來的電話,聽他告訴我《奪命》出錯的地方。說到中途,他告訴我,他的夫人(我與她很熟)在一旁拚命“搞破壞”,不讓他繼續講下去,理由是幹嘛盡指錯的,而他卻不聽她的,還是要講完。因為他估計《奪命》很可能要再版,要配合我在再版前把所有的錯誤消滅掉。他一度曾任過一家軍隊出版社的副社長,是業內人士,他對《奪命》前途的展望自然使我頗受鼓舞。
強烈反應的形容是過了頭的。轟動的說法也很難說是實事求是的。不過,反應確實是有一些的,小搖晃是發生了的。患胃癌後,我是有些像電影《舞台姐妹》中的商水花那樣遭到冷落被人不理不睬的,加上我甘願寂寞,不願與人交往,所以境況大有門前冷落車馬稀的味道。親朋故舊登門的少了,新聞界的人士更是我不認識他們,他們不認識我。《奪命》出版後,我的家陡然增添了許多生氣,我一時間成了個大忙人。那些日子裏,雖然不到我家的門檻被記者、編輯、編導、攝影師們踢破了的程度,卻是隔三岔五有采訪的人或按電鈴或打電話來,使我頗有點應接不暇之感。我計算了一下,共有包括《北京青年報》、《解放軍報》、《中國老年報》、《健康報》、《中國新聞出版報》、《中國質量報》、《中國消費者報》、《解放軍生活》、《人民軍醫》、《解放軍健康》、《軍醫信息》、中央人民廣播電台、北京人民廣播電台、國務院新聞辦公室五洲傳播中心《東方視點》工作室和北京電視台等在內的十七八家媒體作了《奪命》及其相關的報道,或編發了消息,或寫成了人物專訪,或登載了文章,或製成了錄音帶,或拍攝了人物專題片,或發表畫頁。有的放在了較顯要的位置,如《北京青年報》在第4版頭條的位置登載了消息,還配發了照片。有的用了很大的篇幅報道,如《中國質量報》用了將近1個整版的版麵。《中國消費者報》用了3/4的版麵。有的在登了通訊的同時,還配發了短論。有的選擇在黃金時刻播出。
值得一提的是,《中國老區建設畫報》摘要轉載了《奪命》的一些章節,並加了編者按語。
一個年輕導演曾與我商談,擬將《奪命》改編成話劇搬上舞台。
中央電視台、《知音》雜誌社、《中國婦女》雜誌社和南方某城市的一家雜誌社,也曾有過對《奪命》進行宣傳報道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