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屹川迅速抱起安妮,說道:“什麼都不要說了,我先送你去醫院。”
安妮一驚,連忙說:“屹川你快放我下來,你身上有傷,怎麼能抱著我?我這個樣子,會把晦氣傳到你身上去的。”
她的語調很微弱,神情就像隻受到驚嚇的兔子,完全不似偽裝。
司屹川記起他們兒時兩小無猜的時光,心中突然生出幾分柔軟,低聲說:“你別害怕,隻是紅酒過敏而已,隻要到了醫院,很快就會沒事的。”
喬楚聽到司屹川這樣說,阻止的話咽回了肚子裏。他自己身上的傷自己知道,恐怕由不得她來替他瞎擔心。
隻希望這一回,傷口不要又裂開了。
白玫和司小貝從外麵回來,迎麵看到司屹川抱著安妮走出來,都覺得很奇怪。
等到看清安妮滿臉的紅疹子,司小貝嚇得尖叫出聲。
安妮慌忙把臉埋進司屹川的胸膛裏,似乎她受到的驚嚇比司小貝還多。
“別怕,沒事的!”司屹川抱著安妮一路上了車,很快到達醫院。
經過漫長的檢查時間,終於出結果,醫生告訴眾人,“由於酒精攝入量過高,已經危及生命。還好送來得及時,安小姐平安度過危險。要是再除上半個小時,後果都不堪設想。”
這位醫生姓古,麵部肌肉鬆弛,一雙眼袋沉沉地垂下來,給人一種長年睡眠不足的錯覺。他的個子也不高,但體形挺胖的,整個人看起來圓滾滾的。
這都是一些容易讓人記住的特征。
肖原注意到,這位古醫生,似乎還是兩年前為安妮做檢查那個主治醫生。
“這位安小姐是我的病人,她在兩年前就已經被發現胃癌晚期。”胖胖的古醫生接著說:“能活到現在也算是一種奇跡,怎麼還能這樣糟蹋自己的生命?你們是她家屬嗎?以後要對她小心謹慎地看護才行。不能再讓她沾半滴紅酒。”
哐當!
仿佛有什麼在眾人的頭頂炸響,大家都有些發蒙。
司屹川的頭突然痛起來,有什麼片斷從腦海裏一閃而過。
那是一份法文醫學術語報告,說的是胃部切除手術建議緊接著,是安妮滿身的紅疹子,昏倒在地上的情景
安妮得了絕症,還是晚期?
為什麼會這樣?
司屹川知道自己失憶了,所以把這一段重要的信息都忘掉,可是為什麼安妮沒有告訴他?
司尚風也覺得不可思議,喃喃地說道:“安妮這丫頭的身體向來很好,怎麼突然就得這種病了呢?這沒道理啊。”
喬楚也有些腳軟。安妮得了這麼可怕的病,為什麼還不好好愛惜自己?反而為了陷害她而故意讓自己發病?
在場的所有人,隻有白玫暗自高興的。
她今天陪著司小貝在城堡外麵散心,聽著她歡喜地談論著明星湛鑰的一些鎖事,連他早上更新的一條吃早餐的微博,小貝都要講半天。
這讓她很苦惱。
她已經不年輕,早就過了追星的時代。再說,正如司尚風所說的,那些戲子就是一些靠臉吃飯的人,是卑賤的,根本不配入她的眼。所以陪著司小貝這幾個小時,她煩躁得要命,但臉上還要強擠著笑容,裝出很喜歡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