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江湖,道家真法,卑劣的小人,使刀的白狐,仙集的散修,如此種種,雖相加也談不上是窺見這大千世界一隅,卻也絕對是山野村夫一輩子的見識都及不上的。葉君楓很是慶幸能走出來,但也很苦悶為何每每都能將自己置於險境,次次都險象環生遊離於生死之間。
一柄飛劍,使得老狐神色詫然,葉君楓心中驚奇,葉君楓本想著好好問問老狐這飛劍到底是個什麼名堂,不過那飛劍不知是得了靈性不願聽人廢話還是受劍主所招倒開始先動了。霎時聲聲錚鳴白光湛湛劍意滔滔,來得毫無征兆硬是將葉君楓到了嘴邊的堵回去,好在老狐感知過於常人,見狀驚叫一聲急忙拉著還在看劍的葉君楓跳開使其幸免於難,再側頭隻見一道白光帶起破空之聲射出,二人趕忙回身趴在小窗上想看看飛劍去向。
不過那飛劍何其之快早已難尋劍影,略低頭看見的是滿大街的斷肢殘骸,“血僵”成了名副其實的血僵,腳下踩著脾髒心肝吱吱作響,飆出尚熱的鮮血,貪婪地舔著手指,靠著這些散修精血肉身來滋養己身,偌大的一個仙集如今哪還有個活人身影,這場麵看得葉軍楓胃裏一陣翻湧,“哇”的一聲便嘔出來一大口,嘔吐之物灑落在一些被血僵抓起啃食的殘肢上被連同著一起吃下更是惡心,而招來的是更多血僵齊齊抬頭探來的血眸,引發陣陣怪叫以表達又發現新獵物的興奮。
幹嘔未絕,又被當作獵物,好在這些血僵靈智低下接近於畜生,血僵大潮蜂擁而入這小閣樓但愣是一時難以擠入,隻進來一二個。不過這一二個對於現在這一人一狐來說,足以致命,老狐晃一晃快見底的酒壺與葉君楓相視苦笑,這回真下了搏命的打算。
葉君楓提劍,老狐握刀,生出難得默契,心中同時想著待到最後一刻便留一絲力自行了斷,以免受這些畜生啃食撕咬之苦。
腳步聲“噔噔”,木板聲“吱吱”,怪叫聲連連,二人呼吸越發沉重,屏氣凝神蓄勢要做最強一擊。終於,樓梯口處張牙舞爪的幾隻血僵冒頭而出,葉君楓見狀便是大喝一聲奮力躍上一劍豎劈而下正中當口的一隻頭顱,內力真氣一並用上,雖未能如願一劍兩瓣但也阻了身形那那血僵生生退了兩步,不顧手臂陣麻腳尖點地急退,身後老狐聚靈力揮袖出刀,一道青弧閃現劃過再中那血僵頭顱,兩股大力接踵而至直擊得那血僵撞碎護欄跌落樓下砸起一地灰塵,二人見這一擊成功此法可行,皆會心一笑再戰,樓梯轉口狹隘倒給了他們點優勢,如此反複竟堅持了兩盞茶的功夫。
奈何體力終究有限,而這些畜生早已被煉化的如同木偶不知疲累,終究還是耗不過他們的,二人氣喘如牛汗滴如豆,老狐本就有傷在身如今傷口牽動撕開鮮血淋漓,縱然是得了些許道行說到底也不過是個修煉幾百年的小妖,如何能敵。
未能擋住的兩隻瘋撲逼上,二人已退了抵在後方牆角,全靠著意識作最後砍殺,酒壺碎了,僅剩的幾張符菉也用了但不頂用,最後能做的估計隻剩下自己抹脖子了。葉君楓橫劍,老狐收刀,幾隻畜生逼得更緊,二人將那冰冷刀劍抵在脖子上,頗有幾分英雄末路的淒涼。
溢出一絲鮮血、一條血線,隻待一劍橫去便能割開頸喉,刀劍很利,但自己抹脖子這種事終究還是難以下手啊。恍惚間,那見方小窗處,白色衣訣映入眼中,待抬頭看去,見一瘦高竹竿著了一聲白衣飄然而下,那腳下禦著一人多長寬兩尺的長劍,而手中拿著的一把劍前端沾染斑斑血跡,竟是....竟是剛才那把飛劍。
那人臉還未露出,一劍已是蕩開,一匹白練劍芒揮出正中血僵,未能將其橫斬斃命但也斷了靠窗血僵一臂將其擊飛而出砸在旁邊一隻身上,力道之大砸得一同跌倒在地。而與此同時,葉君楓趕忙推搡緊閉雙眼的老狐一把奪了刀,囁嚅著說著得救了,再看老狐已是老淚縱橫慶幸著不用死了,不曾想這嘴炮連天的老狐原來也這般怕死,也難怪能活個幾百年成了個禍害。
待那瘦長白竹條飄然降下,雙目端得與葉軍楓齊平處,隻咦了一聲,開口道:“這。。。這就你。。你們兩人嗎”。
老狐與葉軍楓一聽也是啞然,這仙家道長居然是個磕巴,但感念剛才救命還是恭敬的答了一句:“回稟仙長,此處正是隻有我們兩人。
這磕巴道長還欲開口問些什麼,隻是後麵已再湧進不少,現在哪是說話的時候,好在這磕巴道長腦子要比嘴皮子利索好使,隻輕拂了下衣袖,二人便不知如何地被卷帶上了那腳下仙劍。
再急急轉身丟出手中仙劍,手訣一番掐動口中念念有詞,手中仙劍見風長大數倍卻有些化實為虛,漸漸呈現透明色疾射而出,正中穿過那幾隻湧上窗口的血僵,而後打了個回旋空中白光一閃再複先前大小回到道長手中,“血僵”竟如被一刀切的西瓜勻成兩半,灑出的鮮血如同淤泥般凝結直發出一股惡臭,惹來一批同類瓜分,看得葉君楓又是陣陣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