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依舊很鬱悶,他可不敢留黑河這樣的爺,否則定她招來是非。就在剛剛,連店小二也因事外出了,他根本照料不過來,否則出了亂子,陳應同樣也不會饒過他。
於是,他滿懷歉意的說道:
“實在抱歉,本店因為要重新搞裝潢,所以沒辦法接待客人……”
殊不知,此舉正中黑河下懷,他這麼問也是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於是,他收起了還未喝完的柳夢酒,罵罵咧咧的走出了迎賓樓。
在眾位隱心居弟子的目光下,黑河消失在了街頭。幾分鍾後,一個隱心居的弟子突然站了起來,道:
“我看今天就到這裏吧,那家夥應該不會來了!”
“說的也是,沒想到陳老爺今天竟會來這裏,咱們差點就穿幫了。還有那個姓周的小子,實在很可疑!”,另一個修士也附和道。
此話一出,幾人立刻交換起眼神來。在一算時辰,酉時未刻,天色也昏暗了下來。
“就先把今天的事上保給陳少爺吧,到時該怎麼辦自有分曉!”,眾人間,修為最高,也是師兄級人物的修士說了一句。
終於,隱心居的弟子就此散去,離開了這座迎賓樓。他們走了,掌櫃的倒也鬆了一口氣。他走回了櫃台前,翻著帳簿,苦笑不已。
早已離開迎賓樓的黑河已經去了另一座迎賓樓要下了一間客房,暫時住了下來。就在他離開那座迎賓樓的同時,走在街道上,隱隱能感覺到暗地裏,似乎有無數對眼睛正在盯著他。
那些眼睛有可能在某家商鋪中,也有可能是路過的修士,總之是黑某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哪。
就因為這一點,他更加不能輕舉妄動,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待店小二的消息。隻要確定了雨淩琳的狀況,他才能應狀況下決定。
二區迎賓樓,低等房十五號房中,黑河正盤腿坐在蒲團上,望著桌上的燭火,心中焦慮不已。
在一旁,小鳳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公子,你已經保持這個動作一個時辰了,你到底還要愣多久?”,終於,小鳳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黑河心中卻是在想事情,雨淩琳是生是死,他不敢去想。而是在想,明日下午到底要不要去赴陳穩的約定。
看陳穩對自己的態度似乎很真誠,黑河也不由得猶豫了。如果能從陳穩著手,救出雨淩琳倒也不是不可以。隻是因為這樣,定會傷了陳家父子二人的感情。
人待我何,我便如何待人。這是黑河來到這個世界後,心中的想法。他和陳穩雖是一麵之隔,可對方卻已將他視為知己。
“如果我殺了陳應,陳老前輩會不會傷痛欲絕呢?”,黑河忽然沒鬧沒腦的問了一句。
這的確是個兩難的抉擇,陳應一二在在二三的觸犯黑河,此仇不報實在太便宜了那家夥。若隻是教訓教訓他,又難消心頭之恨,若是殺了他,又愧於陳穩。
“想這麼多幹嘛,那個姓陳的老板就是個傻子,教育出了陳應這等敗類兒子。你看著吧,遲早有一天他會被自己的兒子算計的!”,小鳳沒好氣的說道。
可黑河聽了這話卻更加煩悶了,正是因為陳應心狠手辣,他就更加擔心雨淩林的安危。
終於,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黑河無心打坐,才狠下心來道:
“不行,我得親自去調查情況!”
此刻已是亥時中旬,夜深人靜之時。因為這個坊市麵積不大,所以營業的時間也比較短,一到晚上後坊市裏就沒多少修士了。不過,在坊市各個黑暗的角落裏,卻有不少的修士正隱藏在那裏,盯著明亮的地點,動也不動。
這時,望著眼前,一個敵人安插的眼線,黑河心中隱隱憤怒不平。
“抓住他,然後向他打聽淩琳的下落!”,小鳳的聲音傳入了黑河的腦海中。
黑河拍上了隱靈咒,正潛伏在一片黑暗之中。而在他的麵前,一個僅有煉氣前期的隱心居弟子正爬在一塊大石的後麵,雙目緊盯著對麵的三區迎賓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