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在鬧什麼？”
顏耀文走進院子，後麵跟著竹梅居的一個小丫鬟，悄悄衝顏傾雲點了點頭，站在一邊和藍鳶一起扶著紅玉。
這個小丫鬟雖然是院子裏的灑掃丫鬟，但是也知道今天這事情。顏傾雲過來暖玉閣的時候讓她去叫老爺，她有點不理解，畢竟二小姐是最得寵的，而三小姐一向備受冷眼，因為一個丫鬟把事情鬧大了，三小姐未必能討到好處啊。
藍鳶和紅玉見老爺過來了，也有點緊張。
顏傾雲微微一笑，似乎讓她們放心。遠遠的，看見陸雅蓉也趕了過來。
顏傾玉一看父親母親都來了，心裏一喜，頓時撲到陸雅蓉懷裏，眼淚漣漣的說道：“爹爹、娘親，妹妹她……她竟然……嗚嗚嗚……”
“到底是怎麼回事？”顏耀文低沉著臉，問得卻是顏傾雲。
顏傾雲也不答話，隻笑著看顏傾玉演戲。
陸雅蓉出聲道：“老爺，傾雲這孩子也太放肆了。我聽說玉兒好不容易得了一個漂亮的白瓷花瓶，想送給傾雲，她不僅閉門不見，還唆使她的丫鬟在這裏鬧事，摔了花瓶。”
“是這樣麼？”顏耀文沉聲問顏傾雲，語氣很不高興。
顏傾雲不屑地笑著：“我說不是這樣，爹信麼？”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顏傾雲不緊不慢的說道：“姐姐若是有心送我花瓶，叫人送到竹梅居就好了，我見不見得有什麼關係，又何必非要我的丫鬟來取？”
“姐姐是不是真的委屈我不知道，但是紅玉被罰跪是真的，她身上的傷也是真的，父親大人，這，您都看見了。是我委屈了姐姐，還是姐姐在委屈我的丫鬟？”
顏耀文看看紅玉還在往外滲透的血，和那一地碎瓷片，竟然一時沒話說了。
顏傾玉見爹爹沒說話，趕忙說：“妹妹的丫鬟對我出言不遜，我一時氣惱才懲罰了她……就算，就算姐姐罰的重了，妹妹也不能侮辱姐姐的一片好意啊……嗚嗚嗚……”
“好意？”
顏傾雲挑挑眉，譏笑一聲。
“你說紅玉摔碎花瓶、對你出言不遜？真是笑話。你讓紅玉來拿花瓶，她就乖乖來了，就算我不喜歡也可以拿回竹梅居再扔掉。在你暖玉閣裏，當著你的麵摔了花瓶，還當麵對你出言不遜，你當紅玉是傻麼？趕著讓你罰她？”
又轉向顏耀文說道：“爹爹，事情發生在姐姐的暖玉閣，隻有我的丫鬟紅玉一人前來，一人難敵眾口，當時究竟怎麼回事，自然是姐姐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不過，姐姐是不是好意，爹隻需要看看那些碎瓷片就知道了。”
聽她這麼說，大家都轉頭去看那一地染血的碎瓷片，顏傾玉卻隱隱覺得事情不好。果然顏傾雲繼續不急不慌的說道：
“這瓷片胎體厚重，結構粗糙，釉質毫無光澤。這就是姐姐好、不、容、易得來的白瓷花瓶？就算是生長在偏僻鄉間，都能看出這是劣等瓷器，難道尚書府二小姐竟然不認識？”
“姐姐將這樣的花瓶特意送給我，是欺負我不識貨還是侮辱我不值錢？”
“怎麼說，我也是顏家的三小姐，姐姐能送的出這樣的禮，我卻不敢接。難道真讓人家笑話我們尚書府都不辨真偽，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