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晗站在公寓的門外深深地吸了口氣,饒是計劃了一路,可是真的到了要麵對的時候,她還是膽怯了。這件事她隻跟顏儒打招呼似乎有些不好,可是如果不想在麵對顏玉,這個事情她似乎隻能跟顏儒談。
孫盈盈是怎麼知道昨晚她留下顏玉一個人的呢?顏玉不是會主動說這種事情的人,那唯一的解釋就是顏儒了。顏玉昨晚從診所出來,到是老實得很,一動不動的就坐在診所外的台階上,想想辛虧是他老實,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讓顏儒把他帶回去。
短促的門鈴聲之後,門內傳來了門鎖的‘哢噠’聲,顏儒站在門內看了她一眼,目光裏看不出什麼情緒,但是整個人顯然是沒有昨天熱情了。
秦莫晗暗自的歎了口氣,跟著顏儒進了房門,隨手帶上了門。
顏儒不像昨晚一樣和她熱情寒暄了,隻是帶著她進了書房,說了聲‘坐’,然後自顧自的坐下了,他顯然並不關心她做些什麼。
“這是提前預支的工資,把收據給我吧!”秦莫晗沒有坐,站在書桌前將錢放下,她抬眸看向左後坐的整齊的顏儒,握著包袋的手微微的緊了緊。
“不做了?”顏儒伸去筆筒拿筆的手頓了頓,淡淡的瞥向了眼前的人,“小姐姐?你這樣半途而廢能做成什麼事兒呢?”
麵前的孩子到不像是孩子了,一板一眼之間她似乎能看出顏玉的眉目,隻是他的性子似乎比他哥哥更加陰沉一些。
作為一個二十四歲的老姐姐,樣被一個孩子質問,實在是有些丟人,可是她又能如何呢?這孩子說得也對,半途而廢能成什麼事兒呢?她當然也知道一味的逃避顏玉解決根本問題,可是到了現在,她除了逃又能做些什麼呢?話她說的也已經夠狠了,事情她做的也夠絕了,可是顏玉呢?他仍舊不依不饒。她的話說得明白,態度放的分明,可是顏玉呢?他卻像不明白一樣,就算她說的再清楚明白不過,又怎樣呢?他還不是一樣的選擇裝傻,她昨天都那麼對他了,他怎麼樣呢?今天還是執拗的打電話告訴她要去接她?她不逃不躲還能怎麼樣呢?
顏儒旋著筆在指尖轉動著,目光落在麵前不發一語的秦莫晗身上,頗感無奈的搖搖頭,“你到底為什麼那麼對我哥啊?”
“你又為什麼把我們之間的事情告訴孫盈盈呢?”秦莫晗反問,她望著麵前這張稚嫩的臉,心中一時悶的厲害。為什麼那麼對顏玉嗎?大概是因為喜歡吧?因為一喜歡所以骨子裏的自卑就更甚了,因為自卑對未來就更加害怕了,他許不了她未來,而她不願為情所困。究其緣由其實不過是她自私罷了。
對於秦莫晗的話,顏儒並不覺的意外,他支著頭看著秦莫晗笑,“怎麼盈盈姐去找你麻煩了?”
看到顏儒笑,秦莫晗眉尖也輕輕的動了動,卻最終隻是無奈的一笑,“這就是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