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寧芳之怨香消損(2 / 2)

洛悠然已經不記得周圍來了多少人,有多少呼喊聲,又被什麼人架著,催促著,吼罵著,當她緩過神,是被眼前這個男人激的。

何燕兒的死,洛悠然雖然不在場,但是之前還與何燕兒剛吵過,又離寧芳院不遠,所以,她成了被審問的對象。

“你當時去寧芳院,有沒有看到什麼人?”項恒淡淡的開口,不喜不怒,線條柔和的唇一張一合,還是那樣誘人。

洛悠然還未從方才的震驚中走出來,呆呆的看著地麵,好似沒有聽到。

屋子裏的氣氛漸漸冷凝,坐在主位上的清俊男子雙眸蒙上一層霜,刺向麵前臉色發白的女子,不耐煩的拔高了聲音:“本王問你話!”

“……”洛悠然被嚇了一跳,一眼對上項恒快要吃人的目光,覺得自己就是一隻瀕死的獵物,被狩獵者盯著,腳底發寒。

“回王爺,奴婢什麼也沒看到。”她低下頭,不敢看項恒的眼睛,隱隱開始發抖。

“那你為何會與燕兒吵起來?又為何要詛咒她?”項恒沉聲,顯然是怒了。

“奴,奴婢,聽她出言相譏,一時衝動便……”洛悠然的聲音也在發抖,仍是跪在地上,兩眼驚恐的看著自己的雙腿:“不過,奴婢也隻是一時氣話。”

“你是仆,她是主,這天下還有仆反主的?”項恒猛的一拍桌子,從牙齒裏吐出這幾個字,狠利無比。

洛悠然聽著他的聲音,雙手將裙裾捏得死死的,整個身子好似在浪濤上顛簸,不由心裏有些發悶,心好像被什麼握在手裏,喘不過氣來。

對啊,她是主,我是仆……這裏不是二十一世紀……

所以,就算有證據證明她是清白的,也不過是一條賤命,要棄便棄?

“怎麼?不說話了?”項恒的目光幾近要刺穿洛悠然,墨發搭在他的胸上,反射出的柔光,比任何利器都要森冷嗜血。

“奴婢,沒有殺夫人,所以奴婢無話可說。”洛悠然一口氣說完這些,整個神經都繃直了,她真的,還不想死。

不過,他的女人死了,她不過是個奴婢,陪個葬又有什麼關係?聽他的口氣和質問,答案已經很明顯。

想到這裏,洛悠然求生的心又開始漏氣,甚至覺得眼前都暗了。心不知怎麼了,壓抑得難受。

“本王就知道,你是反主的仆!”項恒冰蝶一樣的目光攝住洛悠然,就算她不抬頭,他也能想象到她眼眸的樣子,就和她拒絕他的時候一樣!

洛悠然身體都凍僵了,連顫抖的勇氣都沒有,瞬間跪在那,好似一尊雕塑。隻有手心裏濕熱的汗告訴她,她還是能動的。

“你說,你是不是?”項恒從主座上起身,一步一步走下來,向著洛悠然,每一步都在刮著她的心。

洛悠然早已僵硬,沒有其它動作可做,隻跪在那,靜靜的跪著,不發一言。心跳卻是越來越快,“砰砰”的,要跳出她的身體。

一雙黑履出現在洛悠然麵前,慢慢的,一根修長幹燥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洛悠然與項恒目光相交。

洛悠然的心都不會跳了,似乎是被項恒強行製止,被他眼中透出的蝕骨寒意製止。她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驚慌失措的望著那雙眸,好看也帶了劇毒。

前晚,他就是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洛悠然忽然彈跳開,脫離了項恒的手,顫著身子看他,慌亂的道:“奴婢知罪,奴婢知罪,王爺要殺要罰,奴婢都認。”

她難以想象自己就是一個發泄的玩具,躺在他身下,他要她就必須給,她不給,他就強!那樣倒還不如死!

項恒的眸已經冷到極致,不過,居然還能更冷,仿佛整個世界都因為他發出刺骨的寒意。這個炎熱的夏日,這個悶熱的屋裏,都在冒著冷氣。

這女人寧願死,也不願他碰一下,哪怕是一下!

她到底是什麼人?她既然爬上了他的床,又為何三番四次的抗拒他?又為何不與那些女人一樣,隻為承他一夜歡笑?又為何,說著他愛聽的話,將酒醉雞送給他?

項恒大步跨過去,將洛悠然壓在身下,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幾乎要捏碎,一字一句道:“本王不會殺你!本王隻會罰你!罰到你再也不反主!成為一個完完全全的奴隸!”

“……”洛悠然躺在地上,身前是她熾熱的體溫,身後是青磚的冰涼,一冷一熱,要將她折磨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