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在屏幕前露出了一絲冷笑。瞳似乎瞧見了,但沒有開口說話。我也懶得解釋。

他不會理解的吧。我居然是在這種壓力下遇上他的吧。

當時的時候,在前麵說了,雖然不想承認。但我的的確確的受到了很嚴重的心理壓力。我變得越來越沉默。原本在家裏很健談的我,幾乎不曾開口了。在家人擔憂的眼神當中,我也隻能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我幾乎無法麵對日向那天真的表情下隱藏著的對我的擔憂。

我變得越來越自閉。最後竟然發展到恐懼上學的地步了。

這種壓力使然之下,我遇上了幾乎是同病相憐的瞳。說不好到底是誰拯救了誰。我們幾乎是相互的攙扶著前行的。仿佛是心有靈犀似的。在相遇的那一霎那,我就知道了。我跟他是一路人。

仿佛是殘缺品一般的存在。

於是同樣作為殘缺品的我,神使鬼差的,將髒兮兮的他帶回家。將家裏的浴室借給他,出去買他的衣服。最後,我帶著他來到了我經常去的那一片森林裏。

雖然那裏是偶然間發現的,但我視那裏為自己最後堡壘一般的存在。我連日向都不曾帶過來。但卻將一個素未謀麵,看上去莫名其妙的家夥帶過去了。

抓著他的手,走在前麵的我不知為何的,感到了一絲悄然而來的好笑。

那裏在晚上的時候漆黑一片,如果沒有人陪著我。我根本不可能走過去。但即使有了人,我的心裏也是有點犯怵的。但更多的是,內心的悸動。

那個時候的我說不清我在期待什麼。隻能將其歸為害羞。但如今的我卻知道了,或者說了解到了。那是終於交上了朋友的感覺。

哪怕這個朋友素未謀麵,莫名其妙,髒兮兮,來路不明。而且看起來狀態極差。

在漆黑的樹林裏等待著日出的來臨的時候。我跟瞳說了很多。但我幾乎沒能記住說了什麼。但不外乎扯不開小說和音樂,以及遊戲。我在學校裏慘遭排斥的事情我就不記得說沒說了。或許說了也不一定?

那個時候的我唯有感歎,原來自己也是這麼能說。

總之,那個時候的我們交談甚歡。很難想象,也很難相信。那個時候的我居然拉著一個人就這麼扯了好多個小時的話。在對話的時候,那些所謂的心理壓力像是被一輛動力充足的坦克來回碾壓了後,一炮給轟掉了似的。至今我都還在懷疑,當時我到底有沒有壓力的存在。

瞳當時也是跟我差不多的一副情景。他好像也憋了好久似的,不停的說。

我們互相之間不停的說。對談的交叉點幾乎不存在。我們可以輕而易舉的從村上春樹的《奇鳥行狀錄》跳到托塔斯耶夫斯基的《戰爭與和平》,從貝多芬的《大公》跳到搖滾樂,再從搖滾樂跳到早餐吃什麼比較好,雞蛋煎成幾分熟比較好吃。

到現在想來,我們之間的對話簡直毫無條理存在。但的的確確的,我們之間聊得很開心。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能稱得上是交流的,不像樣的交流。

那是我人生當中的第一個朋友。他說我也是。

(算是介紹黑貓的黑曆史和對瞳的感受?反正總得找個時機把黑貓的事情說出來。)

,舉報後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麵。如果20分鍾內沒解決請發給我們。謝謝書迷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