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棟公寓的大門處,夕陽掛在山頭病怏怏的照耀著大地,使人感受到了遲緩的無力感,就像是日漸而來的死亡一般。

黑貓似笑非笑的瞧著不言不語的瞳,顯然她知道瞳他想要她做什麼;批判他。

可她偏就不去做。

“指責你並不能改變什麼不是嗎?”黑貓定眼斜瞧著瞳,幾根稍稍比旁邊的頭發要長一些的劉海遮擋住的黑貓的右眼,但她不以為然,滿不在乎的讓那劉海遮擋著她的視線。“你要做的隻不過是道歉……或者一些其他……總而言之的是,你總得讓她當時的那份不爽快感消散掉不是麼?”

她說著,隨後又閉嘴思索了一番。

“你覺得她是怎麼看你的?”黑貓隨後問道。

站在她麵前的瞳不知在想什麼似的緊閉著嘴唇,在黑貓問話過片刻後,他像是否定什麼似的搖了搖頭,緊閉著眼睛。

“這算什麼?”她問,“不知道,還是不想知道?”

瞳沉默了一會道:“不知道也……不大想知道。”

“那這又算什麼,”她說,“你覺得你在幹什麼,或者說你要幹什麼?”

瞳無法開口。而黑貓也隨之沉默。

“事情總要解決的不是麼。”她說,“就算你在這裏拖拖拉拉,自哀自怨都好,事情總要得到一個解決……不是麼。”

“就好像你在這個時候轉身就走也好,衝進去大發脾性也好,事情這樣不都是解決麼。”她在此沉默了一些時間,“隻不過解決的關鍵在於結局的好壞,不是麼。”

瞳點了點頭,他隨後發現自己在最近一直沒有開口的機會,這讓他感到有些沮喪。

“那麼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她皺了皺眉頭說,“就因為你那無聊之極猶豫……”

瞳沉默著點了頭,而黑貓也隨之收口。

路邊的雜草在微風中搖曳著,像是在回應著什麼似的。

黑貓催促道:“走吧。”

瞳最終點了點頭。

二人最後進入了公寓的門口處,瞳在臨走的時候,瞥了一眼姓氏,【村邊】。普通之極的姓氏,卻是讓人感覺到了無比複雜的情感。這讓瞳默然。瞧過之後,瞳才接著邁起停下的步伐,走向了公寓。

公寓門前種著幾盆子說不出名字的花,素白色的,淺紅色的,以及一些其他顏色的。花瓣有七片,看上去是一種很常見的花,但瞳說不出名字。不過這無關緊要。

黑貓伸手隨意的摘下玄關前對稱的擺放著的兩壇花上的一片淡紫色的花瓣。花瓣瞧上去軟軟的,很柔和,頗為漂亮。隨後黑貓把玩著手中的花瓣,麵對著瞳,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瞳默然了一會,隨後終於認命道:“我開就是。”在微微呼出一口氣後,瞳略帶猶豫的伸手摁響了門鈴。

門鈴摁了三下,帶著許些節奏感還有禮儀的摁法。

摁罷,瞳退後了兩步,等待著。過了好些會,約莫有三十秒左右的時間後,門開了。

一名睡眼惺忪的女孩穿著著鬆鬆垮垮的淡粉色的暖色調睡衣站在玄關後麵,眯著眼睛努力的辨認著眼前的人。

她的黑色的頭發不長,及肩。大半的長發隨意的披落在身後,唯有許些發絲散落在胸前,落在淡粉色的睡衣上。過往的一陣微風吹動著了她的頭發,許些發絲隨著風微微的搖曳著。

瞳默默的注視著她,黑貓也是。瞳默默的注視著她,黑貓也是。二人像是看著什麼不明所以的人一般,看著眼前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