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破局(1 / 2)

推開木扉門,連宜蹙眉走進了黃雅麗養病的房間,看清房裏的狀況眉尖蹙得更緊,明明有更好的地方養病,木家的人偏偏把貴為主母的病人安置在這個潮濕黴臭的角落。這是明著欺負黃雅麗和木瑾茗啊!連宜心裏有種同病相憐的刺痛。

床上的黃雅麗靜靜地躺著,麵孔消瘦枯稿,看上去就象個活死人一般。屋裏彌漫著很濃的草藥味,床頭擱置著喝光了藥汁的空碗。黃雅麗求生意誌再強,抵不過病情蔓延的瘋狂速度。

連宜習慣性地瞅了病患一眼,歎息一聲,油盡燈枯,沒救了。

木瑾茗頭發挽成小髻散在腦後,趴在油膩的木桌上睡得正香。

連宜放下藥包,憐惜地摸了摸她的頭,輕聲喚了幾聲,她才從夢鄉中蘇醒過來。睜開眼睛懵懵懂懂地看著他,迷蒙的眼睛象頭迷路的小鹿,直襲人的內心柔軟處。

連宜寵溺地捋著她的亂發,聲音不知不覺放柔:“累了?怎麼趴在桌上睡?要受涼的。”

木瑾茗老半天才回過神來:“連,連宜?”連忙揉眼睛,揉完了連宜仍在對麵笑看她,“真得是你?你怎麼……”到這裏來了?在她沒有任何防備之下?緊張地揪住衣領,腦子裏飛速地過濾有沒有任何不妥當的地方。

連宜的目光老往她頭上瞄,害得她更緊張:“怎麼了?我頭上有什麼?”有沒有不小心插了珠啊花啊的?一個木家的侄公子頭上戴著珠花,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你的頭發亂了。”

“哦,是嗎?”

“我來幫你梳。”連宜起身,不由分說地將她頭發解開,熟練地挽成男子發髻,“小瑾你真是不會照顧自已的人,連頭發都梳得不倫不類,走出去要被人笑話的。”

木瑾茗心思淩亂地由著他擺布,暗呼好險,她為圖省事才隨便挽了個墜馬髻,還好沒被看出端侃。不過這連宜也太遲鈍了吧!摸了摸胸口,想到自已黃豆大的女性第二特征,不怪人家看不出來。

“連宜你是過來送藥的?”木瑾茗放下心,這才注意到桌上的藥包。

連宜手下不停地應了聲:“聽說你接下了黃婆子的官司,師傅有點擔心,讓我過來看看有沒有要幫忙的地方。”

木瑾茗抹了抹發酸的鼻子,帶著鼻音說道:“許老不用擔心,我沒事,就是累了。”

連宜瞅了她一眼,了然地輕笑:“這件案子拖了許多年,本來就棘手,你還要照顧你伯母,別多耗心神。”

木瑾茗心不在焉地應了,當著連宜的麵習慣性地分析起案情來了:“欠條是真的,指紋也是真的,我想得太天真了,這兩樣毫無破綻,想在上麵做文章幾乎沒有可能。”

連宜弄好她的頭發,坐在她對麵:“欠條拿出來給我看看。”

木瑾茗正是打著一人智短,兩人智長的打算,立即把欠條從袖子裏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