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木瑾茗怔愣地看著他,這是搞哪出?
“難得連文書不在,本大人找你喝酒你發什麼愣?”莫雲岫眯起了眼睛,意味深長,“莫非連文書不在,你連跟本大人喝酒都不敢?”
木瑾茗嚇出一身冷汗,這話可說重了,好象他們兩個勾搭成奸一致排外似的:“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這樣的事,大人既然想喝酒,小的一定奉陪。”
莫雲岫招呼下人出去弄下酒菜,可無可無地解釋一句:“本大人是欣賞月色無意走到你這裏來的,看你房間燈亮著,木師爺不會責怪本大人打擾了你的好夢吧?”
木瑾茗連忙給他搭台階,說自已也睡不著,大人來得正好。莫雲岫還是嘴賤地嘲諷她連文書不在果然睡不著之類的雲雲。木瑾茗一句話不敢搭,悶頭不吭聲地幫忙擺酒菜。
對這名陰晴不定的領導,木瑾茗著實有些發怵。
酒過半巡,莫雲岫舌頭就有點大了,興致勃勃地講起了上京見聞,他本就是個閑不住的人,論口才論見識的確是木瑾茗所不能及。酒酣腦熱,木瑾茗也放開了拘束,津津有味地聽他講起趣聞。再巡一輪,加上有個捧場的聽眾,莫雲岫的話就控製不住了,竟把在上京惹的那樁禍事都說出了口。
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莫雲岫所在的皇親國戚派係對上權臣之子派係,雙方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上層階級,明爭暗鬥也不是一年兩年。最直接的原因還是因為莫雲岫等人動了那名豔名遠播的清倌。他們這些無法無天的侯爺皇子哪懂得男色的風情,全因為對方派係的首腦人物,宰相大人的嫡長子羅暄迷戀上了清倌的美貌。
稟承著先下手為強的原則,莫雲岫率領一眾皇家子弟粗暴地動了豔名樓的清倌,鮮血四濺差點沒把他弄死。宰相兒子聽了火冒三丈,率領一幫嫡係打手衝上豔名樓,雙方打得不可開交。混戰中,不知誰失手捅了羅暄的屁股,這下好了,禍事就來了。
宰相夫人哭哭啼啼跑到皇宮告禦狀,吵鬧得皇帝腦仁疼。兩派子弟水火不容曠日持久,皇帝既感到欣慰又著實擔心。以前小打小鬧他可以睜隻眼閉隻眼,這次卻鬧得有點大。莫家侯爺拿笏板拍得自家嫡親的獨子隻剩一口氣,綁了提到皇宮懇請皇帝降罪。這下輪到莫老夫人跑到皇宮哭哭啼啼,一口一個心肝肉地叫,吵著要跟孫子一起死。皇宮裏鬧成了菜市場,皇帝差點被堵在內殿出不來。
最後有個機靈的太監出了個主意,說是羅暄隻是被捅了屁股,宰相大人知曉自家兒子也是個混賬,並沒想真心追究。要不讓羅家小子捅回來?太監在皇帝虎目瞋視之下垂首,又諂笑著出主意,這樣行不通的話,就隻能把小侯爺外放了。放出上京苦幾年,等這邊的事情冷卻了再調回來,兩邊都不得罪。
皇帝覺得這個法子不錯,捋捋胡子,準了。
於是,就有了莫雲岫出現在逸遠縣的地界,與木瑾茗在橋邊第一次會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