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馬牛羊等諸多祭品被依次擺放於案桌之上。
鼓樂齊鳴,扶蘇走上臨時擺放的祭壇,將祭品一一斬殺,朗讀頌文。
至此齊國的受降便算是全部結束,除了一些堅持抗秦的齊國勢力被斬首收押以外,齊國卻是沒有太多的損失。
圍繞在臨淄以外的齊國百姓三三兩兩的散去,扶蘇也在眾人的簇擁下向著齊王宮殿而去。
在臨淄牆角的一處地方,一身青衣的伏念與張良正靜靜地看著遠處的扶蘇,直到扶蘇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
伏念看著身旁的張良道:“師弟原先一直擔心齊國滅亡後可能會遭到韓國新鄭以及趙國邯鄲一樣的命運,現在看來可以放心了!”
張良看不出麵貌的喜色隻是寒聲道:“嬴政畢竟才是秦王,公子扶蘇雖然是嬴政的長子卻不是太子!”
張良的這句話太清楚不過,扶蘇在秦國雖然素有賢明之稱,但是一日沒有確立他太子的地位,那麼六國的遺民的命運就不好定,就如漂泊在暴風裏的孤舟一樣,這樣的賭注太大。
伏念歎息一聲,“這麼久了你還是放不下那件事情。”
張良道:“誰又能夠放下那件事呢?我永遠也忘不了嬴政對於新鄭所做的事情,新鄭被屠城,我的叔父張直,祖父,父親都在那場攻城之戰中死去,還有我的小弟,那個時候我依然能夠聽到他淒慘的呼厲聲,以及新鄭的那場大火。”
伏念未語,過了良久才說道。
“準備一下吧!我們畢竟是儒家的代表,既然齊國滅亡扶蘇進入齊境,我們應當去接見一下!”
“師兄你去吧!今天天氣很好遊玩再適合不過,良想要四處走走!”
未待伏念開口張良隨著人群進入到臨淄城中,不過霎時便不見人影,伏念隻得搖頭,自己的這個師弟,天資上等,隻是這件事情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夠改變他的想法。
臨淄的大街上遠沒有往日的熱鬧,街麵上滿是秦國的鐵甲軍的巡視,小攤販也隻有在這些士兵離去時才能出來,即便有百姓也是匆匆而過。
一身尋常灰色衣袍的田震怒氣衝衝的進入了街邊的一家酒坊,他徑直上樓,來到一旁的農家俠魁田光的身邊。
“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不急,不急!”
田光一副風淡雲輕的模樣,隻是他這個樣子更是讓田震惱火,如果這個時候不動手難道你想要等到扶蘇進入了齊王宮才打算動手嗎、真是愚不可耐。”
“難道田兄認為現在刺殺扶蘇有絕對的把握?”
田震一愣,“我雖然沒有絕對的把握,但是也不想現在這樣像一個窩囊廢一樣杵在這。
“隻是可惜,現在來齊國的不是嬴政,而隻是扶蘇,若是那樣的話我們的計劃豈不是要太可惜了一些!”
“田兄這般覺得!”
“就倆你農家俠魁都沒有彎沉的事情,若是被我完成了,把該是怎樣的一個諷刺!而且你到底有什麼計劃。”
“若是扶蘇身死,你覺得嬴政會怎樣做,齊國會怎樣做,山東六國遺族會怎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