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頭破血流重生了(1 / 2)

“站住別跑,把包還給我……”

小偷在前頭跑得慌忙,文雅在後麵一邊緊追不放一邊大聲叫喊。她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絕不能讓這可惡的小偷給跑了。她的提包裏裝著的可都是很重要的證件。

在小街的拐角,趁著小偷頓腳轉彎的當兒,文雅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兩個人都氣喘呼呼的。

文雅大喘了一口氣,趕忙伸出一隻手去奪還在小偷手裏的提包,另一隻手卻還是緊緊地揪住他的衣袖。小偷死死抓住提包不肯鬆手,推推搡搡中,文雅的身體失去控製地向前仰衝,頭就撞上了街牆。她隻覺得眼前一黑……

……

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聽得身邊有高高低低的抽泣聲,叫喚聲,“喜兒,喜兒……姐姐……”文雅覺得頭部疼痛不止,但也聽得出來這些都不是自己熟悉的聲音,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她試圖睜開眼睛,結果眼皮一動,額頭上方卻痛得更厲害了。她這是怎麼了?她隻記得自己在追小偷,兩人推拉中自己的頭撞上了旁邊的街牆。

文雅深吸了一口氣,忍著頭部傳來的痛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湊在眼前的是幾張陌生的麵孔。她一下子就愣住了。

“喜兒,喜兒醒過來了……”女人的聲音又驚又喜。眼前的這個女人約摸三十出頭,臉色憔悴,眼睛紅腫,頭發卻是整齊地挽在腦後。著一身灰青粗布麻衣,右肩膀處有塊碎花補丁,處理得很巧妙,看著倒成了一抹點綴。還有四個半大小孩挨著女人,兩男兩女,原先站在門口處的男人也靠了過來,所有的眼睛都齊刷刷地盯著文雅,眼睛裏頭充滿了關切和詢問。

文雅轉了轉眼睛,幾眼就看清了房間裏的環境,黃土泥牆,還有幾處大大小小的裂痕,黑瓦混雜著茅草的屋頂,豎木條窗子,身下躺著的是硬木板床,破舊的藍黑帳子,自己身上蓋著的是打滿補丁的花薄被。房間很小,站了這麼幾個人就更顯得狹窄了。對於自己身在何處,文雅更加疑惑了。

“喜兒,不要怕,娘在這裏。你覺得怎麼樣了?很痛嗎?”女人拉起文雅的右手,一臉的擔憂。

痛?文雅現在是擔心和疑惑多過痛。

這女人怎麼會是自己的娘呢?文雅今年都二十九了,這女人看著也不過是比她大兩三歲而已。

“喜兒……”

“二姐姐……”

男人和幾個小孩一疊聲地叫著。站在女人右邊的小子還輕輕地捏了捏文雅的手。

“都是我不好,是我纏著二姐帶我出去玩的,嗚……我沒照看好二姐姐,唔……”小子哭了起來,瘦弱的肩膀微微地聳動。他旁邊的小小女孩瞧著也跟著抽泣起來了。

文雅依然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腦袋裏卻開始蹦出不安的念頭。她已經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不同了,嗯,這是一具瘦瘦小小的,還沒長開的身體。心跳呼吸還在那就證明是還活著的,可自己是怎麼來到了這個地方的呢?這裏又是哪裏?這些人怎麼都成了自己的親人?

難道真的有穿越重生這種事情,而且發生在自己身上了?文雅心劇烈地跳動起來。

突然,房外傳來一陣喧鬧聲。聲音越來越大,有哭聲,有罵聲,有抽打的聲音,還夾雜著不同的說話聲。

“我出去看看。”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眼圈紅紅的。他望向女人,等她微微點了點頭後,又望了一眼文雅,轉身朝外走去。

屋子外麵。

這天是清明節,是掃墓祭祀的日子。羅達勝屋子門口前的空地上擺了幾張四方桌,幾條長凳子上坐滿了人,都是他的兄嫂子侄們。他們剛從山上給過世的老祖宗們上墳回來。男的都坐了下來喝茶休息,女的有些收拾著男人們帶回來的祭祀用品及工具,有些在一旁邊聊天邊嗑瓜子。按照往年的習慣,掃完墓後大夥們會聚在一起吃晚飯。

羅達勝在羅家排行第四,他上頭有三個哥哥一個姐姐。羅老爺子和羅老太太已經過世,四兄弟也早就分家單過。今天一起去上墳的有老大羅達開,老二羅達榮,老四羅達勝這三房的人口。老三羅達銘很多年前就舉家外遷了,離得遠這次沒有親自回來上墳,隻是托人捎回了祭祖的份子錢。

這吵鬧聲並不是來自羅達勝的兄弟們,是村裏頭的羅老成一家子,就是他們家的大兒子羅大龍把羅喜兒給推倒撞破了頭的。

“爹,唔……,娘,痛……我不敢了……”羅大龍一邊哭喊一邊跳腳閃躲他爹手裏不斷抽打過來的藤條。

“大家一塊兒玩就要互相禮讓,你是男娃子年齡又最大。你倒好,搶人東西不成還推搡人。你把喜兒的頭都給撞破了,你還說啥不敢了。人家一個女娃子,要是臉上留了個疤,那以後怎麼辦。我讓你皮,我讓你不知輕重……”羅老成手裏的藤條抽得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