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遮到宮裏時,靜王妃早已等了半天,兩人見了晉惠公主,又等薄羲散了朝傳見,直到晌午後才有太監傳見。
殿上,薄羲臉上掛著笑意:“近日傳來捷報,前遠將軍又蕩清了幾次倭寇,降歸的人馬不下五萬。安遠王,蘇家又為我朝立下赫赫戰功,當真是國家的福氣啊!”
“此乃皇恩浩蕩,萬民歸心。”
“可惜安遠王不習武,”薄羲走到蘇幕遮麵前,不輕不重拍了拍他之前受傷的背部,“不然朕派你去西邊禦敵,倒可恢複了你安遠將軍的名號。”
“臣惶恐。”
“聽說佛手娘子仍在安遠王家裏住著?”薄羲話鋒一轉,目光淩厲。
蘇幕遮隱忍了一天,尤其見寧箏塵對誰都和顏悅色,唯獨對他客套中帶著些不耐煩和疏離,此時見她露出的一張氣哼哼的臉欲發煩躁不堪,讓馬車停下,他伸手把寧箏塵從車廂裏抓到懷裏,摁在馬上,疾馳而去。
“啊——你幹什麼啊?放開我!”
寧箏塵在馬背上胡亂掙紮著尖叫著:“秦躍,救——”聲音戛然而止,顯然是蘇幕遮點了她的啞穴。
秦躍沒想到不露聲色的王爺竟然親自出手,一時震驚不已。
一路疾馳到安遠府側門,蘇幕遮把寧箏塵從馬上拎下來,提到門內才放下。
剛吃完晚飯寧箏塵就頭朝下的被摁在馬背上一路顛簸,嗆了一鼻腔的灰不說,更被控的一陣反胃,一從馬上下來,她便彎下腰吐個不停,直吐到沒東西可吐了,還在幹嘔。
蘇幕遮愣了一下便過去拍拍她的背,眼眸裏的情愫沉沉落落。
“塵兒?”
寧箏塵排斥的走遠一些,一手撐在樹幹上喘氣,一手抬起伸袖子抹抹嘴。
黑夜裏的風靜靜流動,帶起樹葉沙沙響,隻有晚上才出來活動的昆蟲,肆無忌憚的叫囂著,此起彼伏聽著又遠又近,這些是幾千年前的空氣、風、月光、蟲子、花木、院落……剛來時真的感覺很新奇,現在?習慣了。
單薄瘦弱的身體罩在黑沉沉的樹影下,月光透過密密的樹葉,斑駁隱晦的落在她輕輕發抖的肩上,無助、孤獨,蘇幕遮看的一陣不忍,靜悄悄走過去。
低著頭喘了一會兒,寧箏塵轉過身子整個靠在樹幹上,臉色蒼白、嘴唇微張,看了一眼走近的蘇幕遮,無力的垂下眼眸。
混蛋,至少讓我“坐”在馬上吧!她深吸一口氣,撐開樹,背著蘇幕遮走了。
“站住!”蘇幕遮皺眉沉喝,寧箏塵聽後卻越走越快。
蘇幕遮冷著臉上前摁住她的肩順勢扳過來緊緊抓著,寧箏塵痛的咧嘴,想矮身避開卻被勞勞定在那裏,使勁掰他的手,卻連一根手指頭也掀不起來,一氣之下,抬腳便踢。
“別鬧!”隻覺得腰部被一隻大手一托,她整個人懸空被蘇幕遮匝進懷裏,僵了一下,她再踢,腰部被勒緊了一些,她的頭朝後仰背朝後挺,再踢再踢再踢,蘇幕遮索性把胳膊越收越緊,直箍的她小臉漲紅呼吸急促,快要嵌進這個男人的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