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中學(1 / 2)

一.

午覺是一件讓人覺得幸福的事。五月份的天氣不驕不躁,吃了十串滿是麵粉沒有雞肉的雞肉串,喝了一瓶半買一贈一的冰紅茶,半大年齡的祖國花朵們就開始了個人的幸福之旅。

他們零零散散亦或三五成群,在“下麵這道題來找人回答一下”中穿越了班級、來到了至死方休的戀人身旁;又在“下課”中一語驚醒、大汗淋漓,當然,也有那麼幾個執拗的“特困生”。

黑板上唰唰的粉筆灰有規則的飄落著,下課後的值日生一手一支黑板擦雙手用力的在窗外啪啪啪,那紛紛揚揚的白色顆粒在天空中組成二次方程、英文字母或者化學方程式。

就像任何一種流行的青春小說一樣,就像那動不動就叫人回憶青澀的電影一樣。

一夢,一醒,仿佛聽見了那脆生生的名字。

“到!”

二.

有一種實用叫山寨、有一種文藝叫索尼、有一種奢侈叫諾基亞。是的,那個年代的諾基亞在江湖上的地位就好比如今的蘋果。

青澀的孩子們趴在畫滿誓言的課桌上酣暢淋漓的做著夢,鹹膩的汗水劃過那一張張沒有線條的臉龐,可愛的姑娘噘著俏皮的小嘴,倔強的小夥兒壓著胳膊張著嘴,那討厭的口水都充滿了一股子青春味兒。

“如果那兩個字沒有顫抖,我不會發現我難受,怎麼說出口,也不過是分手。”沙啞的聲音穿透耳機,斷斷續續的在教室中輕輕的圍繞著,老師略顯無奈的攥著粉筆,心裏想著應該給哪位來那麼一下,可敵眾我寡,糾結了半天,隻能換來一句無奈的“都醒醒吧。”

中考的倒計時緊緊的貼在牆上,每次班長去翻動的時候都像一次虔誠的禮拜,當像模像樣的說完那句“阿門”之後便熱烈的討論起了昨天那場太陽和馬刺的比賽。

明晃晃的太陽幹烤著瀝青的地麵,絲絲的熱氣肆無忌憚的在天空中飄呀飄。吵鬧的鈴聲在各所院校中約定般的準時響起,家長鬆了一口氣,孩子鬆了一口氣,那無數道濁氣混合在熱氣之中,溫度又高了幾分。

三.

第一中學,似乎是每個地方都會出現的一所學校,它的名字就像實驗中學、陽光中學一樣充斥在這個國度的大街小巷。

今天的第一中學熱鬧非凡,就連門口的保安都掛著一副職業性的笑,他們殷勤的看著那一輛輛穿梭在門口的汽車,數著那些似乎隻在網絡上看見過的品牌。

深綠色又泛著一絲枯黃的樹葉安詳的扭動著,他們靜靜的在一旁,肆意的打量著一雙雙年輕又好奇的眼睛,有些不安分的甚至在和旁邊的老友打賭哪個姑娘會愛上誰、哪個小夥會在這樹下擁抱、親吻。

“到了,看看這裏怎麼樣?”中年人按下車窗,那撲麵而來的秋風打散了車後座少年的留海,他公式化的晃了晃頭,那留海居然一絲不苟的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也不怎麼樣嘛。”半大孩子的稚嫩發音,卻硬壓著嗓子讓自己有點那虛無縹緲的深沉和男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