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公司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三點,沒有走正門是因為門口的媒體還繼續在那裏蹲著守著,誰也不敢保證如果他們走正門的話會有什麼後果,深夜雙雙出入那又是一個新聞,莫非回頭朝那些蹲點的記者看了看,同情的感覺油然而生。
西門傷傷走過來牽他的手,兩人跟著保安從vip通道走了出去。
回到家門口裏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莫非吃了藥睡下,西門傷傷坐在一旁安靜地看著車窗外麵的一切,下午的記者會他沒有出席,也不知道莫非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他隻知道莫非出來之後臉色白得嚇人,一把扶住他的時候他似乎很難受,可是事後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卻又什麼也不願意說了。
他是吃不得一點虧的人,很多事情他隻要有一句理都得說回去,然而碰到莫非這樣的人他還真是沒轍,莫非的性格其實很像水,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然而實際上呢,卻有著無窮的包容力和滲透力。
忽而一道光從車窗外麵射進來,那樣接近於白色的光亮刺得人眼睛都睜不開。西門傷傷有些錯愕地一手擋住臉,一個躍起,將莫非擋在了身後。然而緊接著那邊也是一道亮光打過來,他隻覺得背後一陣焦灼,側過臉看莫非,一手搭在臉上,默不作聲地陷進柔軟的沙發座椅裏。
公司裏弄得人不得安寧,就是到了家了,也還是不得安寧。這些記者又是怎麼知道他們會這個時候回到家裏的,這明顯是公司內部有人透露了他們的行程。
西門傷傷忽而一聲驚呼,側過頭看了看莫非,莫非已經習慣了那個亮度,手也放了下來,和西門傷傷心照不宣地點點頭,瞬間沒了說話的欲望。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挨了巴掌所以大家都學乖了,這一次記者們沒有擠到車子那邊去,然而大家卻自發地將車子圍在了一個小圓圈裏,裏三層外三層的依然是圍個水泄不通。
莫非很無奈地搖了搖頭,正要推門下去的時候,手被西門傷傷一把攔住。
“非,你這是要幹什麼?”西門傷傷很不能理解莫非當前的行為並且試圖阻止著。然而莫非卻一手搭在他的手上,回過頭去的時候看著他,說話的語氣淡淡的。
“我們出去吧!”莫非淡淡的握住他的手,“就當作是應該經曆的考驗吧,傷傷,我們回家吧!”
“非……”西門傷傷也不知道當時是什麼樣的心情,默然點點頭沒有說話,很順從地跟莫非牽著手走了下去。
兩人剛從車上下來,瞬間被一大群人圍堵了上來,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問題往耳朵裏麵灌,莫非牽著西門傷傷一步一步艱難地往家裏走,一直重複著“讓一下好麼”和“不知道!”這幾句話。
西門傷傷的脾氣可沒有莫非那麼柔和,然而手被莫非牽著,便也隻好一切都忍著了。
兩人挪了一陣,忽而一陣推力,一個記者猛地被推了過來,胳膊肘正好重重地撞在莫非的腹部,莫非當即疼得汗都出來了,握著西門傷傷的手也是猛地緊了不少。
那記者站起來給兩人鞠了一個小幅度的躬,態度很淡然地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轉身便要走,然而西門傷傷一看便當即火了,一把鬆開莫非的手,反手一抓,擰起記者的領口,揚起一拳就要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