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心大漲,左手拿著尖尾梳,右手拿著牙剪,輕鬆隨意的剪起來,剪了幾刀,頭頂的發型就出來了,小年輕笑了,說:“還可以哎……呸……”
他一說話,碎頭發掉他嘴裏了,急忙閉嘴閉眼睛。
不到十分鍾,就剪完了,我略帶得意的叫他看效果,小年輕點點頭,說:“嗯,還可以,下回還找你!”
二姐已把平頭剪好,在擦發渣,笑道:“是不是嘛,不得騙你噻?”
小年輕直點頭,相當的滿意。
後麵沒有平頭了,其他顧客見我搞定了小年輕,都沒意見讓我剪。
一直忙到下午兩點,才算空閑下來,二姐急忙叫我把店門關了,先上樓去吃飯,怕又來生意了。
她的公婆已經把飯吃了,師姐把飯菜熱了一下,做得很豐盛,足有十三個菜,好幾種都是我很久沒吃過的。
做美發這一行,即便再好吃的飯菜,也得抓緊時間吃完,匆匆十五分鍾左右,肚子就填飽了,繼續開門做生意。
一個下午更忙,一直忙到晚上十一點才關門,八點多的時候我們三人輪換著去吃晚飯。
我走時,二姐叮囑我,明天是大年三十,天亮就得來,最忙的就是上午。
我回家叫媽媽明天早上早點叫我起床,洗了臉腳躺在床上,腰酸腿疼,忙的時候還沒感覺,一歇下來渾身都沒勁,手背上今天裂了十幾道口子,現在疼得撕心裂肺的,手指輕輕一曲,裂口處便會流出血來,疼痛中帶著劇癢,又不敢去抓,非常難受。
雙腳的腳拐處一陣陣酸漲的感覺襲來,抽筋了,一陣陣的痛,好象有針在紮一樣。
這段時間已經有好幾個晚上睡得正熟被痛醒了,有時候是抽筋醒的,有時候是睡著了手指在睡夢中彎曲引起傷口裂開被劇痛驚醒。
我深刻的體會到,這個行業並不像以前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光鮮亮麗,別看美發店的從業人個個穿得時尚幹幹淨淨的,實際上都吃盡了苦頭,背後的辛酸是很多人無法想象的。
越苦我越想學好,二姐說過,等當了師父,自然就沒有這麼累了,苦累的活自然由學徒和中工助理去做。
美發這一行,分幾個階段,學徒,中工,發型師是最簡單區分的三大類,學徒也叫洗頭工,工作內容就是洗頭發的,中工也可稱為助理或者是燙染師,發型師的分類要是詳細起來就更複雜了,有實習發型師,專業發型師,設計師等等。
二姐說一般的小美發店區分都不是很明細,在深圳廣州那些大城市的美發店,才會區分得這麼詳細。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便給媽媽叫醒了,今天我家過年,保保在院壩裏殺了隻鴨子,我奇怪道:“保保,不是有隻雞嗎?怎麼殺鴨子啊?過年我們不吃雞嗎?”
保保說:“雞要留到,我都裝好了,你上班的時候提去給你師父,過年了,不表示一下啊?”
我對人情世故確實還不懂,聽他這麼說就照做,提著雞去鎮上,隻是心裏覺得難過,兩隻雞都是準備著逢年過節吃的,結果舍不得吃,都送二姐了,都是為了我學好手藝。